肖洵还没作出应答，身体先有了反应，不受控制地发软，他阖着眸，喉结微滚，但也仅限于此，并没有更多气力进行答复，只侧头更用力地把头埋进他颈窝。
锁骨硌得慌。
“要躺一会儿么？”苏屹兆自然感受得到人蓦然软得如同水一般的身子。
“……”很快就要到了，肖洵想说不用了，然而身体再次违背大脑的指令，向后撑着座椅的手借力顺势躺到了人褪上。
苏屹兆一眼瞥见人通红的耳根，眸中才要漫上的笑在人紧闭着的眼和皱眉隐忍的神情中骤然熄火。
……
刚把毛毯往人身上拉了点，就又被肖洵“自损八百”的闹腾法迫得再度往下掉落，他眉毛都没拧一下，迅速将毯子重新提起，又在人身后裹实，空出一只手去摁了一会儿，确保不会再落下才松开。
不多时，伴着一个平缓得不能再平缓的刹车，车子稳稳停在出门前的原处。
苏屹兆在姜婷婷絮絮叨叨的提醒下，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全副武装”。
肖洵迷迷糊糊地睡得正熟，鼻息时轻时重，额间的冷汗被擦后马上又能触到新的湿润。
做噩梦了么？
苏屹兆深知七八糟的梦或许是能屏蔽些许痛感的唯一方式。强忍心脏处阵阵撕裂的疼痛，没叫醒他。
而是自己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哥？”姜婷婷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喊道：“你要抱他啊？”
苏屹兆动作顿了下却没停，只用沉了几分的嗓子应“嗯”，接着将人从车内打横抱出。
姜婷婷一边为自己一会儿要花钱买断照片和视频感到花销如流水的窒息，一边又本本分分地替自家老板护着怀里那个人的头，以防磕碰。
“你可以走了，”苏屹兆将人抱在怀里，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得和人无知无觉得动作一般轻，与姜婷婷说话的声音却泛着莫名的冷，也许是肖洵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好，这也间接地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他轻吐出一口滚灼的气，调整情绪问：“……想吃麻小吗？”
苏屹兆又说了家店名。
但其实压根不需要，姜婷婷这种吃货一上车就狙到了自己常吃的那家的麻小，就差没两眼发光了，此刻当然来之不拒，“要要要！”
“出息，”苏屹兆抱着人小幅度朝上颠了颠，轻嘲斥她，“车里拿了滚蛋。”
“好嘞，”姜婷婷钻进车里提袋子，出来后站得毕恭毕敬地傻乐，“哥您走好。”
“……”苏屹兆气笑了。
但也确实如姜婷婷说的那样走得稳当当的。
一路上了电梯，平时没觉得有什么，一到胃不配合了，电梯里的空气简直说得上浑浊，令人格外难以忍受。密闭的空间对于现在的肖洵属实不太友好。
“嗯……”他浓卷的睫毛颤抖频率显然失衡，挣扎着想逃脱束缚灵魂的梦魇和腹部不曾有一刻停止的抽痛，“苏、苏……屹兆……”
喷洒出灼热的气流存在感愈加强烈，在颈间晕散开，苏屹兆喉结微动，像是回应某种难言的号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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