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笙：。】
【顾云笙：瞎撩什么？】
【顾云笙：一天不撩我你能死？】
一条原本不知内容的语音被人手动翻译成文字，于是原本就没多掩饰的暧昧，此刻更是一览无余，袅袅烟雾下露出飘渺旖旎的真容。
【顾云笙：7＂（*********求我，我帮帮你？）】
但是——
苏屹兆看着自己不久前切语音回复的绿条，眉梢一动，类似于“红杏出墙”的那点儿不太常规的对话轻而易举地被抛诸脑后，甚至悠闲地提了一嘴，“接着看啊……”
肖洵眸瞳骤缩，那些个这辈子不想再记起的回忆弯弯绕绕终于还是寻着空子一股脑挤进空白混沌的脑中。
“继续看啊！”稍长了些的乌发被人用手指锢着，毫不收敛的力道撕扯着头皮，前额的碎发遮住视线，朦朦胧胧的，后脑的按压力没有半点放松，近在咫尺的场景被迫融进冷潮的发丝中。
两个男人。
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肖洵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街头小巷随处可见的不分场合发情的狗。
他想挣扎，想反抗，力尽了，却也只能从喉咙底吐出几个模糊的字音，与其说像吼叫求助的动静，不如说更像是干呕。
“看看！看啊！！你接着看……”男人的声嗓低沉粗犷，每一句话都似贴在他耳边蠕动的臭虫，“你跟他们一样恶心……”
“哈哈哈哈哈……”水滴“啪嗒啪嗒”地落着，永无止境一般，周遭四起的笑声杂在当中意外地不显得突兀。
肖洵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电流淌过全身，那感觉并不陌生，额上青筋跃起，那人将自己的头发越拽越紧，头皮跟着发麻，男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字里行间是自认为悲悯世人的温和，“看啊……他们很快乐。”
“你抬头看啊……”
欲海沉浮的人类。
温柔至极的劝说才是真正的毒蛇，穿梭盘踞着脆弱不堪的命脉，与方才的暴力大相径庭。
早早汗湿的衣衫服帖地黏着后背，冷意渗入肺腑，肖洵咽头剧烈滚动几番，依言抬眼。
只一眼，他便再也抑制不住早已红了的眼眶。
照片被人用两指漫不经心地夹住，刻意晃出了重影。
相片中的少年一如既往持着那副人群中焦点的模样，一双勾魂的桃花眸沾染上几分自己未曾见过的冷情，眉头轻皱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出言催促的不耐触手可及。
陌生的校服，少年独一无二优越的气质却再熟悉不过地抓人眼球。
漫长定格的视线，恍如隔世。
眸中盛满的水珠一滴滴有条不紊地坠下，他迫切地想将眼中湿漉有碍事的玩意儿一次性眨个干净，好再看清些——
看清他日思夜想的人。
很快，透着直白沉溺意味的瑞凤眸一怔，一方小天地中凝起的光亮又灰拜下去。
肖洵一错不错地望着，照片成了碎片，散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两个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一切自然而然。
碎屑四扬，飘到简陋的木板床上、血迹和尘土粘连的地面，以及……他的脚边。
肖洵被磨得狠了，疯魔一般，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胸中满是耐不住烦躁。
脏了，他想。
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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