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抱你”的请求,也不是“你抱抱我”的命令,而是一句无助而仿徨的“我抱不到你”。
抱不到?
怎么会呢……
苏屹兆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桃花眸被心疼盛满,化作一声沙哑的,“不疼了?”
肖洵的瞳孔微微扩散,目光没有焦点地悬在空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嘴唇轻轻开合了几下,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只有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揉皱了一片平整的布料。
“那怎么办?”苏屹兆故作苦恼,“我也想抱着你,就这么睡好不好啊?”
“……你也睡,”肖洵的声音低低的,像在抱怨,“……我不疼了,不用揉,你也睡。”
“不行——不找点什么事做睡不着啊。”轻佻的尾音将暧昧逐字逐句地拖长,轻飘飘让人耳尖攀上绯红。
“我……”肖洵的手指绞紧了被子,乳白色在掌心被揉皱,他耳尖烧得通红,后颈也不能幸免,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几下。
犹豫措辞间,似是晚霞坠在雪地的后颈早让人磨蹭着轻吻了个遍,“洵哥先睡,在美梦里等等我,我很快就追上去……”
肖洵让身后拥着他的人流水般的甜言哄得无所适从,同暖黄的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干瞪眼了好一会儿才酝酿出睡意。
如果这不算自由,那么他甘愿被束缚。
做苏屹兆一辈子的囚徒。肖洵想。
*
“早安。”苏屹兆弯着眉眼,吻上他的鼻尖。
“我梦到你了,洵哥。”稍作停留的亲昵将肖洵迷糊的大脑中杂乱的睡意搅和到了九霄云外,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眼前是人足以魅惑众生的桃花眸认真地盛满自己,“你呢?你梦到我了么?”
“没……”肖洵直愣愣地答。其实是忘了,忘有没有做梦、忘了梦到什么,只记得被人整夜抱着的踏实感。
仿佛无论何时,一脚踏空,都会有人在身后稳稳接住他。
苏屹兆垂下眼帘,无不遗憾地“唔”了一声,没多久又仰起头,挑眉,略有几分矜傲地宣称,“来日方长么——争取让你今晚梦到。”
他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控制别人梦境的啊。肖洵被他勾得嘴角微微上翘了些,最终还是不忍人的话落空,轻轻回道:“嗯。”
“胃还疼么?”苏屹兆看着他,眼睫扑闪扑闪的,眼里的温柔就快要溢出来了。
肖洵眯起眼笑,“不疼了……”
“真的假的啊?”苏屹兆半信半疑矮身,钻进被子里,下手没轻没重地去拉扯人的睡衣,“我检查检查……”
“你……”棉绸睡衣被人不顾形象地扯拽,肖洵露出小半个肩膀和贴着床面人鱼线分明,不失力量感的纤细腰肢,腹部的肌肤很快绷紧。
肖洵脸上才睡醒的薄红不见半点消退,又迎来重磅一击,
“别紧张……”苏屹兆给自己捂了一整晚的皮肤来了个若即若离的含吻,蜻蜓点水般断断续续折磨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