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苏屹兆眉梢微动,浮红的面颊,鼻尖轻轻耸动,似乎真的在遗憾,“我要迟到了……洵哥。”
埋怨一般黏糊糊的话音。
说着苏屹兆就要下床,又想起什么似的回眸嗔怪地瞥他一眼,“也太久了吧,哥哥。”
肖洵背过身,通红的耳尖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外头。
……
浴室的水流声模模糊糊地响了许久。
肖洵在心里暗自思衬道:其实你也很久嘛……
*
手机孜孜不倦地震着,苏屹兆的手握得不紧,却也很轻易就发麻,他没骨头似的倚在浴室的门框上,有气无力地提高声音叮嘱,“洵哥,早餐在饭桌上了,不许不吃——”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苏屹兆的语速显然快了不少,手指落在屏幕上的挪动的幅度快出残影,“哥哥?你好歹应我一声啊?”
“嗯,”肖洵含着口薄荷味的泡沫,屈尊降贵地吱声,“知道了。”
“知道了是吃还是不吃啊?”苏屹兆一面跟楼下火急火燎的小助理打太极,一面将尾音拖得亢长以示自己的担忧,“不许不吃听见没有。”
肖洵正想再应一声叫人放心,猛地被嘴里凉意未却的冰薄荷碎沫呛了一下,“听……咳咳咳咳……”他撑着盥洗台面,咳得脑袋短暂地木了一瞬。
再抬眼时,眸尾灼红一片,原本喋喋不休念叨着“来不及”的人却神色焦急地扶着自己的肩,“喉咙这么敏感。”
不知想到什么,肖洵噎得更厉害了,腰上被人顺势强硬地一揽,自己的脑袋搁在人肩上,苏屹兆的手在他后背不轻不重地抚摩着。
“我听见了,”气儿好不容易捋顺的肖洵,正经没两秒,又过河拆桥地抱怨,“是你很着急……”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碎冰渣。
“我的错,”苏屹兆侧头在人耳廓落下几不可查的轻吻,仿佛在奖励自己的爱人,“洵哥好好吃饭,等回家了我任你处置,行么?”
肖洵错愕地望着前方,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后变得短促而紊乱,甚至忘了偏头看他。
“行不行?”真迟了,苏屹兆又不那么急了,反正只是补几个镜头,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自己。
苏屹兆眼尾扫过来时像羽毛掠过皮肤,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将熄未熄的火星,用目光丈量人喉结滚动的频率,“点个头。”
肖洵在他炽烈得如有实质的眸光中不确定地点头。
那些细碎光芒便跳上锁骨凹陷处,再顺着丝绸衣料的褶皱一路滚下去,苏屹兆俯身时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每一次吮吸都像在皮肤下点燃磷火,锁骨渐渐浮出淡红色的潮痕,如同雪地里渐次绽放的朱砂梅。
肖洵半顺从地仰头时,露出雪白的脖颈中更多战栗的肌肤,而苏屹兆却丝毫不知收敛地用尖利的牙齿抵住那根纤细的骨头,在感受到他陡然绷紧的腰肢时低笑出声——那笑声裹着潮湿的吐息,震得谁的心脏与血管齐齐泛起酥麻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