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看得像是浑身都顶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耀眼又般配。
上头的空气分明凝滞了一瞬，顾云笙站在苏屹兆面前，手里拿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好像是苏屹兆给的那个，又似乎不尽相同。
他清楚地看见谁要曲膝跪下，又被谁伸手拦住，于是哄闹的笑意与杂乱起哄声、“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在此刻更上一层楼。
那层透明的钢化落地玻璃与长得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楼梯像是一层坚不可摧的高墙，将苏屹兆和肖洵隔绝在了全然不同两个世界里。
在那一刻肖洵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之前苏屹兆对他的好，无时无刻不体贴入微，或许并不带有其他任何的含义。
又或许，只是自己发了疯的臆想。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放慢了几百倍，画面都在慢慢的流淌，每一秒都刺得站在原地的人眼睛酸胀。
他们是在一起了么？
是表白？
还是求婚？
苏屹兆同意了么……
同意了吧，不然做什么扶他呢？
视野剧烈地摇晃、模糊，眼前的景物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般闪烁不定。剧烈的痉挛从胃部蔓延至全身，双腿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变得绵软无力，支撑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他试图稳住自己，另一只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着，像是要抓住一根无形的救命稻草。窃窃私语的人很多，却无一人伸出援手，身体的重心已然彻底失衡，剧烈的疼痛剥夺了他对身体最后的控制权。
“呃…啊…”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呻吟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却被顶楼接连不断的叫好声盖了个严实。
脚下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两步——脚步虚浮、错乱，仿佛踩在滚烫的棉花或流沙之上。身体向后仰倒的姿态充满了无力抗拒的绝望感。
后脚跟猛地踏在了虚空之中。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那双因剧痛而失神的眼睛里，瞬间被惊愕和更深的恐惧填满。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向后栽入冰冷的水中。
“噗通！”水花四溅。满座的惊呼声在此时真正爆发。
“啊啊啊啊啊！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我不会游泳……”
“我也不会……”
“救人啊！”
刺骨的冷水瞬间包裹全身，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冰冷的刺激让肖洵短暂地忘记了一点胃痛，但更致命的窒息感立刻扼住了喉咙。水猛地灌入口鼻，辛辣呛咳的刺激感直冲气管和肺部。肖洵艰难地仰头唤了声，“苏…屹兆……”
毫无章法地扑腾，搅动起大片混乱的水花，却只是徒劳。
胃部的剧痛并未因落水而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剧烈的疼痛与窒息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肖洵的动作开始变形，力量在剧痛和缺氧的双重消耗下迅速流失。
每一次呛水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但咳嗽只会吸入更多的水。肖洵口鼻处不断冒出细碎的气泡，每一次挣扎都显得更加微弱、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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