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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的目光轻轻掠过锦媱所在之处,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锦媱嘴角轻扬,绽出一抹淡雅的微笑,并俏皮地向雍正眨了眨眼。
这一瞬间,雍正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随即转向锦媱,温言道:“宓嫔,这宴会上人声鼎沸,怕你不适。外面又寒气刺骨,朕担心你会感到寒冷,不如随朕一同回去吧。”
锦媱听闻此话,笑着看向雍正方向,无视华妃嫉恨,无视皇后不可置信。站起身来,笑意盈盈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皇后娘娘,臣妾不胜酒力,这便走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心中虽苦楚难抑,面上仍满是忧心之色,目光未曾离开过锦媱片刻:“都是我的不是,明明知晓宓嫔身体欠佳,却还是让剪秋通知她今日宫中有宴。”
“宓嫔,你身子一向不好,还是快些回去吧,以免受了风寒。”
皇后心中愤懑难平,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然而又能如何?皇帝已然发话,在这样的场合下强留宓嫔参加宴会,无疑是火上浇油,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尴尬。
皇后脸上虽有不悦之色,却并未多言。她的目光落在那一株傲然挺立的梅花上,仿佛从那点点绽放的花瓣中寻得了一丝灵感。随后,她的视线缓缓移向不远处的果郡王,嘴角微微上扬,似已胸有成竹:“十七弟,今日乃姐姐的祭日,本宫担忧皇上他会......”
果郡王闻言皇后此言,心中微感讶异,目光再次掠过那株傲霜而立的红梅,刹那间恍然大悟:“原来个中竟有这般深意,既然是皇嫂所言,弟弟自当不敢拂逆。”
离开宴会的喧嚣,雍正紧紧握住锦媱的手,生怕她受了寒意侵袭。雍正和锦媱二人没有返回养心殿或是储秀宫,而是选择步行至倚梅园,看看如画风景。
正当他们在静谧的夜晚中漫步时,雍正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眉头不禁微微蹩起,语气淡然又不失威严地说道:“十七弟,夜已深沉,你还是早些回府为好。”
寒风中,梅花傲雪绽放,然而雍正的心中却无半分赏花之意。他的目光深沉,静静地凝视着锦媱,仿佛要将她看透。
许久之后,他终于轻启唇齿,缓缓道出:“三娘,你可喜欢这凌寒独绽的梅花?”
锦媱不解雍正何以如此言说,但她心中自有主张,便向雍正轻启朱唇:“常言道‘梅花香自苦寒来’,但臣妾却对那苦涩之味敬谢不敏,因此对历经寒冬方显芬芳的梅花亦无甚好感。”
雍正这才如释重负,心中暗暗决定:倘若锦媱偏爱那清冷孤高的梅花,他便勉为其难地随之倾心。未曾想,锦媱竟也无意于梅花那份自甘寂寞之美。
“三娘,既然梅花非你只好,敢问三娘钟情于何种花之娇颜?”
听闻雍正此言,锦媱心中一怔,稍作沉吟后轻启朱唇:“并非有什么特别偏爱的,只要是美丽之物,臣妾皆喜爱。”
雍正目光流转,注视着锦媱那笑靥如花、淡妆浓抹恰到好处的容颜,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幅绚烂的画面——那便是桃花盛开的景象,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心中暗道,这明媚动人的桃花,与锦媱实在是再相配不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雍正轻轻拥着锦媱入怀,以一种几乎不可闻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倾吐绵绵情话:“三娘,你的容颜宛如初春绽放的桃花,娇艳中带着露珠般的清新;而你的性情,就如这深闺之中最雅致的一隅,温婉娴静,让人心生向往。”
"桃花盛开,正是映衬爱妃绝世容颜的最佳景致。待到春风拂面、万物复苏之时,朕定会命人于储秀宫遍植桃树,让这份唯美如画的景象得以长存。"
雍正轻轻拥着锦媱,将她娇小玲珑的身躯裹进自己宽大的氅衣之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赋予她。两人十指紧扣,缓缓步出倚梅园,夜色中的梅花幽香似乎也为他们驻足留恋。
雍正想到了在景仁宫静候的皇后,抬眼望了望渐渐昏暗的天色,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小夏子,你代朕前往景仁宫,向皇后转达,国事繁忙,今夜无法如约而至了。”
“是。”
小夏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目光穿越重重殿宇,遥遥锁定在景仁宫那熟悉的方向,心底不禁轻轻叹息。旋即,他加快了脚步,匆匆踏上了前往景仁宫的道路。
“皇后娘娘,皇上今宵膳食丰盛不慎过量,已然返回养心殿歇息。娘娘也请早早安寝,勿要过于劳神,保重您尊贵的凤体。”
尽管心中五味杂陈,皇后仍强自挤出一抹淡笑,转向小夏子温柔地说道:“的确,夜色已深,本宫也应当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