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了解到了那个凶手的家庭。
呵。
听起来,还真是可怜呢。
父母双亡。
弟弟失踪。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老头恨恨地“啐”了一口。
呵。
鞠尘他可怜,这也能叫做可怜吗?
他是一个人守在家里。
可是家里,还有十几万的现金陪着他。
那能叫做可怜吗?
假惺惺地故作姿态。
也许。
他们城里人就是这样,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一句话里面能整出来八九个意思,只要挥一挥手。
这个阶层的人,就会把他们那个阶层通往这里的门。
一道道地关上。
任凭他们在外面,奔走呼号也无济于事。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杀了他们那个阶层的人。
可最后,也只能用轻飘飘的一句精神病人,就这样掩盖过去了。
多可笑啊……
就这样。
把一个鲜活的生命,掩盖过去。
什么精神病?
绝对不可能。
呵。
一定是他,掩饰自己罪行的借口,他分明就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
他故意装扮成这幅样子,这可逃脱不了他的眼睛。
看啊。
这就是天生分明的阶级,这就是所谓的投胎的技术。
这是无论后天多少努力,都弥补不了的。
这就是——天生的差距。
什么倡导,什么公正,什么法律,在这面前,都他妈是一团空。
他们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说法律之上,说人在法下。
可是到头来呢?
虚伪。
全都是虚伪。
不过没有关系。
他可以做执掌这法律的人。
他要亲手找到自己的意义,他要让杀人的人偿命。
鞠尘他果然数次来到居委会寻求帮助,毕竟那个废物,也只能从家走到居委会了。
每一次。
老王都忍着想要作呕的心态,笑脸相应这位伪装得很好的“精神病人”。
他尽力地伪装成,一个和煦如春风的女人——王姨,虽然可能有点不像。
但这个人,怎么就不露出破绽呢?
他像一只寻求避风港的羔羊一样,扑倒所谓“王姨”怀里。
鞠尘他一点异样都没有的,完全信任着自己。
尽管自己这个人,暗地里无数次地想要咬穿他的喉咙。
外界的条件,限制了这位雄才大略的野心家的发展。
老王的钱,快要花没了。
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仅仅是因为他是当家的,又勉勉强强识一点字。
居委会的那点微薄薪水,还时有,时没有,已经不足以维持他现在的生活。
老王来到这个,倾注了他无数仇恨的地方,已经足足有三四个月了。
他那几张红票子,一张一张地变成绿票子,蓝票子。
这不。
直到他推开这扇门,他已经足足一天多没有进食了。
他恨死了那种饥饿的感觉,那感觉总是让他心底那点儿恶毒,忍不住地跑出来兴风作浪。
于是。
老王轻轻地把门带上,抬脚跨过那几乎无法下脚,满是行李杂物的地面。
他扑到那张老旧的竹床上,老气绣着富贵牡丹的被罩已经微微泛黑,四处跳线
老王两眼突然放出奇异的光芒,涂着口红的嘴唇,滑稽可笑地抖动着。
他轻轻地,从被子底下抽出来一小瓶,指节大的透明液体。
他笑了。
这一切,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