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外表看起来约莫同自己差不多年纪，怀里抱着一个本子和一瓶水。除了需要道歉，没什么特殊的。
除了…那双无比平静的眼睛， 像是经历过许多事才生出这样的眼神。用这样的眼睛去望天空，或许云彩都会散开融进茫茫的湛蓝。
“抱歉！你没事吧？”直到男生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头看向后方，不久之前听过的声音距离越来越近，周峻纬才回过神开始道歉。
慌乱？心虚？
还是想对之前的行为做出掩饰？
虽然自恃专业知识过硬，但当时的周峻纬依旧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而后来的周峻纬读懂了几分。
一个人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澈见底的湖水，湖面始终平静无声，不起一丝涟漪，而这个人想将湖水看得透彻，于是自愿跳进湖水之中，来到他的身边。
于是他继续做自由前行的船，他做他归途时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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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警局干嘛？”
“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被唐九洲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微微侧头望向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周峻纬眼中的温和笑意瞬间消退，又恢复到之前那副心思沉重的模样。
“他那时候和我说，人类都是复杂的。单向度的追求善是美好的，而承认善恶交织的复杂性是沉重的。”周峻纬也是许久之后再次相遇的时候才得知，男生只比自己大一个月。
“好深奥，这就是艺术家吗？”虽然…但是…唐九洲不想深思，只想阿巴阿巴。
“人性的构成就是复杂的。”
“文韬说得对，善是人的本性和天性，但你也要承认品德可能走向邪恶，好人也可以变成恶魔。”虽然主观不愿见到，但客观上齐思钧对这种言论表示赞同。
“到了。”将车停在一个胡同里，郭文韬看到副驾驶上的唐九洲开始查监控。
虽然不想打消弟弟的积极性，但…“这一片都属于老区，拆迁改建的方案迟迟不下，居民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基本没有什么监控。”
“…还真是，那走吧。”动作迅速的输入了地址代码，却只搜寻到大路中央一个抓拍摄像头，唐九洲只得放弃。
胡同稍有些狭窄，也有些破烂老旧，基本找不到什么居住的痕迹，一切都静悄悄的。
“这里…”总觉得这个氛围让人心里毛毛的，唐九洲刚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就听到手机铃声先自己一步响了起来。
“我的。”齐思钧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老师，我接了。”
指尖轻触屏幕，他按下免提键。
“那份申请我签了，峻纬九洲的队长也在我身边。保密要求我就不和你们重复了，希望我们没有机会一起承担相应的责任。”
仿佛是未经思考一般，唐九洲闻言直接开始解封资料。
“好，我们会注意的。”
“峻纬在吗？”
“…在的，他……”老师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既然问就是已经确认了答案，齐思钧没有办法撒谎，只得尝试着想先替周峻纬解释。
“我在。”拍了拍他握住手机的手，周峻纬把手机接了过来，将话也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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