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第一次迈入警局过去多久了？”
“快九年了。”虽然不知道何炅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周峻纬还是认真回答了。
“加入警队呢？”
“六年了。”
“周峻纬，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电话那边换了人，许久没有被自家队长这样正式的叫过大名了，周峻纬下意识站直身体，态度也极其端正，“您说。”
“你知道老沈那时候为什么会选择提前退休吗？”
“我问过，他说是累了，折腾不动了。”队长口中的老沈就是自己的老师，周峻纬继续如实回答着问题。
“…不是。”
“那是……”周峻纬试探着开口。
“…是他经手的一个案子出了偏差，虽然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但他还是大受打击，勉强撑了三年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行业。”
“…小齐你能来一下吗？”从屏幕前抬起头偷瞄了一眼，唐九洲弱弱开口，把齐思钧叫到了身边。
看着这一幕，心跳莫名乱了一拍，周峻纬顿感不妙，唐九洲在紧张什么？队长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他准备说些什么来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我…”
“那个案件里涉及到很多未成年人，具体的九洲应该已经查到了，我只说一个人，当时有一个男孩儿，叫林知眠。”
“……”
“所以我一直避而不见，不是对你们有意见，而是…我怕他会介意。”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了，周峻纬还愣愣的握着手机，平日里灵活的大脑此时仿佛塞满了浆糊，完全无法运转。
“周峻纬振作起来啊啊啊！”抓起郭文韬的手将笔记本电脑塞到他怀里，唐九洲冲过去抱着周峻纬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
“…我没事，说说当时那个案子吧。”
唐九洲看到他眼底藏着的狂风暴雨，黑压压一片，却归于深不见底的平静。
“天使孤儿院，名义上的社会福利机构，暗地从事贩卖儿童以及器官的勾当。”刚刚已经翻阅了一些卷宗，郭文韬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总结着。
“院里的孩子没有名字，只有序号。李青林和他弟弟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他改过名字，他原本姓林，李是他母亲的姓。”
“…然后呢？”
看到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察觉到周峻纬没有看的意思，三个人也不想逼迫他，轮流说着材料里的内容。
“根据当时的记录，他说他年纪大一些，院里也怕兄弟俩少了一个另一个会闹出事，于是他被分配去和几个老师一起看守新来的孩子，同时给他们洗脑。”
“他弟弟小时候逃跑被打断了腿，反而因为这个被指派给孤儿院赚名气。有时候要单独参加一些社会上的活动，但大部分时间是带着其他孩子上街，卖…玫瑰花。”
“孤儿院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孩子消失，也会有孩子被送进来。消失的孩子在院长的口中有两种去向，逃走，或者是被领养。送进来的孩子也不全是孤儿，有些是拐来的，就会被藏的相对严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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