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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闪过血色，桑以猛然从梦中惊醒。
她环顾四周，见自己又回到了岐山，立马起身就要往外走。
一推开门，温晁就站在眼前。
四目相对，桑以皱起眉头，也不多话，直言：“人呢？”
“什么人？”他走进房间，回头盯着她的后脑勺，冷冷说道：“我派去的人说洞口没声了，他们大概都已经死在妖兽腹中了。”
桑以双目微瞠，猛地回头，似是不可置信：“那你还带我回来做什么？”
要死她肯定第一个下去。
温晁眨了眨眼，温吞地说道：“……你还不能死。”
桑以冷笑一声，抬手敲了敲还不太清醒的脑子，转回头，不想看他。
沉默良久，温晁问道：“那一箭你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不躲？
桑以心中默想着。
如果她右眼能看见，自然是能躲开的，可那时……她判断出错了。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桑以惊了一下。
他怎么会发现？
系统说：“主人，不是他发现的，是温若寒，你的体内现在有两块阴铁碎片，他想用你的身体尽快修复阴铁，再将你炼成傀儡。”
桑以瞬间了然：“原来蓝翼前辈说的那个她与阴铁现世的命劫在这儿啊。”
她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他们没死吧？”
系统：“没有。”
桑以：“那就好。”
在这一刻，系统突然发现她的主人其实一点都不冷漠，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温晁久等不到桑以的回答，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将桑以拽过来，捏住双肩，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神色阴鸷：“你说啊！”
女子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说：“练功出了差错。”
闻言，温晁深深地看着她，抿唇不语，然后慢慢地松开手，放了她。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但他又不想听真话，真是不能理解的矛盾。
“我会让温情治好你的眼睛。”
“哦。”
桑以随口应着，像是在赌气。
她垂下头，看着指尖绕起的腰带，一圈又一圈，卷完又重来。
连温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桑以待在岐山并没有要逃的意思。
温若寒对她的看守也仅限于符篆结界，似乎没有想要困住她，但她也哪儿都不想去。
聂怀桑来找她。
桑以本不想理会，但实在太久没人跟她说话了，无趣得紧。
两人就坐在门口，隔着一扇门说话。
聂怀桑扒在门口：“你们不是出去夜猎了吗？怎么温晁就带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桑以说：“他们回不来了。”
聂怀桑：“什么意思啊？”
桑以言简意赅道：“因为我和温晁把他们害死了啊。”
少年愣了一下，笑起来：“桑桑，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桑以回头，透过门缝直直地盯着聂怀桑，眉尖一动，轻笑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聂怀桑笑脸一僵，女子突然的认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找回声音：“你不是那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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