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祁暖磨蹭到约定时间过了十分钟才晃进图书馆。程阳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摊着几本参考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金边。
"你迟到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女生有迟到的特权。"祁暖拉开椅子坐下，故意弄出很大声响。几个学生不满地看过来，她瞪回去，他们立刻低下头。
程阳推过来一张纸："我列出了你的知识薄弱点。今天从牛顿定律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祁暖体验了有生以来最专注的学习状态。程阳讲课条理清晰，没有老师那些晦涩的术语，而是用奶茶杯、高跟鞋这些她能理解的东西打比方。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记得她前几次小测的每一道错题。
"你怎么对我的考试这么清楚？"她忍不住问。
程阳的笔尖顿了一下："吴老师让我帮忙整理全班错题。"
"哦。"祁暖莫名有点失落，"继续讲吧。"
课程结束时，程阳布置了十道习题："周五前做完，我检查。"
"知道啦。"祁暖敷衍地应着，把习题塞进包里。走出图书馆时，她突然口渴，想起学校对面新开的奶茶店。
"我要去喝奶茶，你……"她转身问程阳，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别跟着我。"
程阳耸耸肩，朝反方向走了。祁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很快被对奶茶的期待冲淡了。
奶茶店装修得很ins风，粉色墙壁和绿植，排队的大多是女生。祁暖点了一杯芝士葡萄，坐在靠窗位置等。透过玻璃，她看见操作台里一个熟悉的身影——程阳？!
他穿着奶茶店统一的黑色围裙，正熟练地摇晃雪克杯。冰块与液体碰撞的声音隔着玻璃都能听见。祁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个在图书馆给她讲题的学霸，此刻正在做奶茶。
她的号码被叫到，居然是程阳端着奶茶走过来。"你的芝士葡萄，少糖。"他准确地把杯子放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里？"祁暖结巴了。
"兼职。"程阳简短地回答，转身就要走。
"等等！"祁暖叫住他，"你既然在这里工作，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来这里补习？"
程阳回头，嘴角微微上扬："图书馆免费，这里你最少要消费一杯奶茶。"
祁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看着程阳回到操作台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嘴里的芝士葡萄没那么甜了。
————
周五物理课前，祁暖把完成的习题拍在程阳桌上："喏，做完了。"
程阳仔细检查了一遍，点点头："比我想象的好。不过最后一道题解法太复杂，我有更简单的方法。"
"爱看不看。"祁暖嘴上这么说，耳朵却竖起来听他讲解。
这节课吴老师宣布下周又有小测，祁暖心里一紧。课后，她破天荒地主动问程阳："明天能加课吗？"
程阳正在收拾书包："明天我要去奶茶店。"
"那我去店里找你。"祁暖脱口而出，随即觉得太主动，补充道，"反正我也要去喝奶茶。"
程阳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下午三点，别迟到。"
第二天，祁暖准时出现在奶茶店。程阳给她找了个安静角落，趁不忙时过来讲题。其他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让祁暖有些不自在，但程阳泰然自若。
"你们认识？"一个扎马尾的女员工凑过来问。
"补习班同学。"程阳头也不抬地回答，在祁暖的习题上画了个受力分析图。
女员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走开了。祁暖莫名觉得烦躁："她是谁啊？"
"同事。"程阳推回习题本，"做完这页叫我。"
祁暖咬着笔帽，偷偷观察工作中的程阳。他动作利落，记订单从不出错，对待最刁难的顾客也彬彬有礼。这与学校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学霸，图书馆里那个严厉的小老师，好像是三个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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