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出戏，总得有个人在外头接应着。难不成一窝蜂全扎进去？真要是被人端了老窝，连个报信的都没有，那才叫蠢！”凤清黎挑眉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清醒。
“薛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苏泽意急得额头冒汗，伸手拽住薛天启的胳膊就往外拖，“快些走，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等等！”
凤清黎抬手拦住两人，掌心已多了两枚圆滚滚的丹药，手腕一扬就丢了过去：“赶紧吃了。这药能暂时改了你们的容貌身材，连声音都能变过来——就你们现在这模样，走出去三步就得露馅。”
她又补充道：“从这一刻起，你们一个叫凤鸣，一个叫凤阮，对外就说是双胞胎。记牢了，别露了马脚。”
暗阁之内，烛火昏黄。
六爷捻着山羊胡，眯眼打量着眼前两个“少女”，眉头越皱越紧，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那站姿，那眼神，总透着股说不出的僵硬。
“咳咳！”凤清黎先开了口，故意佝偻着背，搓着手装出谄媚的样子，“六爷您瞧瞧，我这俩闺女，模样周正，手脚也勤快。小的也不多要，五十两银子，您就把她们领回去，保准划算！”
“五十两？”六爷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猛地松开胡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这俩？白送我都嫌占地方！要买也行，顶多二十两。不卖？那就麻溜滚，别在这儿碍眼！”
凤清黎立刻换上急赤白脸的神情，跺着脚道：“别啊六爷！二十两就二十两！卖，我卖！”
六爷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两张泛黄的卖身契，“啪”地拍在桌上：“签字画押吧。”
待两人按了手印，凤清黎又转过身，对着“凤鸣”“凤阮”厉声吼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六爷的人了！给我安分点，好好伺候六爷，听见没有？”
吼完，她故意一瘸一拐地往外挪，背影看着竟有几分落魄。
可刚走出暗阁没多远，凤清黎就敏锐地察觉到背后多了道视线——有人盯上她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悠悠地拐了几个弯，引着那人进了一条僻静小巷。巷子里堆着些废弃木箱，连个鬼影都没有。
就在她脚步刚停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影骤然破空而来，寒光直刺她的面门！
来人身形纤细，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腰间悬着块玉牌，上面“清水宗”三个字在微光下格外清晰——竟是清水宗的弟子。
凤清黎足尖一点，身形猛地向后掠出丈许，稳稳落在一面矮墙上，垂眸看向巷中少女：“清水宗弟子？我与你素无冤仇，何故对我痛下杀手？”
少女收剑而立，正是姜似月。
她看着墙上的凤清黎，眼中怒火更盛：“哼！原以为是哪个无耻恶贼，没想到竟是个女子！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拐卖少女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买卖，简直丢尽了女子的脸面！今日我姜似月定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你这等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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