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了他这么久，如今总算见着人影，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苏泽意攥紧了拳，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按捺不住的急切与执拗，“你们若怕冒险，苏某绝不强求，我自己去闯暗阁便是。”
“苏兄这是什么话？咱们既然一道来的，便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少了谁都不成事。”他说着，另一只手在苏泽意肩上重重拍了两下，眼底的坦荡混着几分笑意，倒让苏泽意紧绷的肩背松了些。
凤清黎没有说话，她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现，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演场‘卖女’的戏码？混进去打探消息，或许比硬闯稳妥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瞥见了几分错愕，几乎是同时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急切：“怎么个演戏法？”
凤清黎眼尾一挑，指尖轻点着下巴，嘴角勾出抹促狭的笑，慢悠悠道：“只能委屈你们俩‘男扮女装’咯——至于我，就勉为其难，扮你们那个‘严厉又护短’的老爹。”
“不可！”薛天启脸“腾”地红了，手摆得像拨浪鼓，连脖子都泛着热气“这要是传出去，我薛天启以后在人前还抬得起头吗？”
没多会儿，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薛天启头埋得快抵到胸口，步子挪得比绣花还慢，宽大的裙摆被他攥得皱巴巴的，浑身都透着“我很抗拒但我没办法”的别扭。
苏泽意倒是干脆，只是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赶紧完事”的急切，显然一门心思只想着混进暗阁。
“你们俩能不能别板着脸？笑一笑，像点样子。”凤清黎叉着腰，学着老爹的架势沉声道。
两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凤清黎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噗”地一声全喷在了案上，茶水溅得满桌都是。
她抹了把嘴，咳得肩膀直颤：“我的娘……这哪是大家闺秀，分明是俩套着裙装的糙汉，看得人眼仁都发疼！算了！你们还是别笑了！”
好不容易顺过气，她又指着薛天启道：“还有你，步子收着点！大家闺秀走路是飘着的，你这迈得比砍柴还大，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装的？”
薛天启的脸更红了，脚底板像粘了胶，挪一步恨不得数着砖缝，胳膊肘硬邦邦地贴在身侧，活像根没打磨过的木头桩子，引得凤清黎又一阵憋不住的笑。
薛天启急得脚尖在地上碾出浅坑，手指直戳戳点向凤清黎身旁的沈卿尘，声音里还带着点没理顺的气：“凭什么他不用？我们都要扮女装，他倒好，安安稳稳坐着喝茶？”
凤清黎心里的小算盘正噼里啪啦响得欢——方才瞅着沈卿尘那张素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早转了八百个弯
‘这要是真让他换上裙装，板着张清冷如玉的脸，怕不是比眼前这俩活宝更有看头？指不定能把暗阁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念头刚冒到这儿，沈卿尘那双总像覆着层薄冰的眸子忽然扫过来。
那眼神算不上多凶，却像淬了冬夜里的寒气，轻飘飘一下，就把凤清黎到了嘴边的话冻得卡成了半截。
她后颈一凉，忙不迭把那句“其实也不是不行”咽了回去，还顺便干咳两声掩饰心虚。
啧，神君大人的气场果然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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