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只有侯府的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从房间中传出,一开始还是磕磕绊绊的不太成曲调,渐渐地才流畅一些,这时才能依稀辨认出,是京城一首较为有名的清雅小调--《风吟》。
“啪”“停停停,你这水平,还不能出师呀,才练习了几天,真要这么着急学会嘛?”乐安合上手中的折扇,不解地问道,说完有些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
“当然需要,乐安,你待我最好了,就满足我这个微小的愿望,尽快教我学会这首曲子,好不好?”小褚泽两手作揖,又去扯扯他的袖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一副人小鬼大又可怜巴巴的模样,叫人无法拒绝。
“啊!不会是要弹给人小姑娘听吧?”看着他这副着急求人的模样,乐安顿时恍然大悟,拿起折扇拍拍脑袋,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啧啧啧,小小年纪就如此有觉悟,不得了啊不得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还是两个小娃娃,儿时的情谊总是纯粹、热烈又难得的。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说吧,哪天需要给人小姑娘演奏。”乐安一副大义凛然、胸有成竹的模样,心想定要助褚泽速成琴艺。说罢,还打开折扇,颇有仙风道骨地扇了扇。
如若忽视他那中二臭屁的内心世界,光看着清隽少年一派正气,真真如谪仙一般。
被戳破心思的小褚泽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绞绞手指,但听到乐安同意了,马上又开心起来,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三日后。”
“啊啊啊?你怕不是在说梦话,这也太仓促了吧?”乐安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大话,就不该先一步夸下海口允诺了。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认命地给小褚泽辅导起来,看来得加大训练强度了。
“你不会怕苦喊累吧?”乐安有些怀疑地看向他,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学琴本身是很苦的,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心。
“不会的、不会的。”小褚泽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好好学!”
“好,那这两天你得更加努力才是了。”
“好!”
短暂的谈话结束,两人又投入到了认真的练琴与指导纠正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乐安还是让他先睡觉去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充足的睡眠可不行。更何况我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乐安如是想。
最后两人各回各窝,沉沉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天还没亮,褚泽便早早起床收拾好,简单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便来到琴室,坐在琴桌前等待着乐安。昨晚两人约好了今日卯时开始练习。
没过一会,乐安也到了。
今日的练琴流程跟以往也类似,只是两人都愈加严肃认真了些,且多了几个时间段,一天内反反复复练习,重点练习不熟练的地方与整体的连贯性。
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这几日充实且忙碌的状态让乐安感到一种久违的紧迫感。不过好在虽时间仓促,但小褚泽进步得很快,弹出的曲调已较流畅悦耳,有一定的天赋与悟性。
并且从他的琴音中能听出弹琴人的情感,虽然技艺还较稚嫩,但这种与琴之间的悟性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