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笑意盈盈,目光在徐澄与邱彩云之间流转,轻声说道:“公子,您同新娘不妨再饮几杯,好好享受这良辰美景呀。”说罢,又转头面向邱彩云,语气温婉:“奴婢这就下楼去了,少夫人您就自个儿与公子饮酒谈心,共享这甜蜜时光吧。”
邱彩云抬眼望去,只见喜烛高烧,那红彤彤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满室皆被染上了喜庆之色。她不禁心生感慨,轻声吟道:“喜烛高烧红光照,彩云我今生幸运托今宵。早听闻他才比子建,貌若潘安,今日亲眼一见,果然是风流俊俏的真英豪。”心中暗自对月老的牵线搭桥感激不已。
然而,徐澄却是满心愤懑,如困兽般在心中恨恨地骂道:“我恨声不决骂月老,为何有情人你不成全结美眷,偏将那无缘分之人用一根红丝牢牢拴住。无端送来个邱氏女,生生把我的美满姻缘搅得七零八落。她究竟为何还一直端坐房中,迟迟不离去?”
邱彩云独自闷坐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暗自思忖:“彩云我闷坐一旁好心焦,难道他竟不知今夕是何等美妙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他要这般无言相对,一直坐到明朝天亮不成?”
此刻,屋外秋风萧瑟,秋雨透着阵阵寒凉,那曾经娇艳的芙蓉花,在风雨的肆虐下,已被摧残殆尽,原本翠绿的叶子也变得枯黄,尽显衰败之态。
莫愁独自一人,在某个角落幽幽叹息:“春光短促浑如梦,梦断孤灯伴夜长。这夜长得好似没有尽头,相思的泪水也流不尽,我只能泪眼朦胧地隔着湖水,遥望着我的徐郎。”
徐澄心中满是对莫愁的牵挂,喃喃自语:“你可曾为了我,受累承受那严厉的家法?你可曾因为我,身心俱疲,病倒在床榻之上?”
莫愁满心皆是哀怨,低声诉说:“你为何不来将莫愁探望?你可知,莫愁为你愁肠寸断,每日都在苦苦煎熬。”
邱彩云轻轻拿起酒杯,娇声说道:“官人请酒。”却见无人回应,不禁提高音量,喊道:“来人呐!人都到哪里去了?”
银凤赶忙回应:“哦,来了来了。”匆匆走进屋内,恭敬说道:“少夫人。”
邱彩云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是?”
银凤赶忙恭敬回答:“奴婢是丫环银凤,是老夫人特意派来伺候少夫人您的。”
邱彩云接着问道:“你家公子到哪里去了?”
银凤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这……”随后赶忙说道:“奴婢这就去寻找公子。”
邱彩云喊道:“回来!我来问你,你家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银凤回答:“奴婢实在不知。”
邱彩云又追问:“你家公子平日身边都有谁伺候着?”
银凤说道:“有书童徐康。”
邱彩云不依不饶:“还有什么人?”
银凤无奈,只得答道:“还有伴读丫鬟莫愁。”
邱彩云吩咐道:“你去把她叫来,我有赏银给她。”
银凤面露难色:“她已被派到别处去了。”
邱彩云继续追问:“她现在究竟在何处?”
银凤无奈地摇摇头:“奴婢实在不知。”
邱彩云招手示意银凤靠近,说道:“银凤你过来,既然老夫人派你伺候我这个少夫人,那往后你我就如同姐妹一般亲近。这金镯就权当是见面礼,你且收下,可别嫌轻。”
银凤赶忙道谢:“多谢少夫人。”
邱彩云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公子在这洞房里表现如此失常,其中必定藏有隐情。”
银凤面露犹豫之色:“莫怪银凤不敢讲,老太君特意叮嘱过,要严密不许泄露真情。”
邱彩云急切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
银凤凑近邱彩云,小声说道:“莫愁贪图富贵,行为举止轻佻,勾引公子,使得公子对她迷恋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