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救了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叶冰裳歪着头,一面扯着嫁衣上面的穗子,摇着打转儿,一面笑着看李承鄞,落落大方,全无之前的羞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答案,心里就有了底,先前的那丝丝羞怯竟都抛却了,说话言语也没了那么生分。
“你自然是不记得了,那日有那么多人在那里排着队等粥,我也狼狈,全然不像现在的模样,你怎么会记得,你要是记得那才奇怪呢。”李承鄞见叶冰裳身上心上都放松了,又是喜又是惜,冰裳适才的羞情怕是难再看见了,只恨自己未能多看几眼,不过,所幸已经记在心里了。
“原来是这样么。”叶冰裳看着他笑,嗔怪道,“就一碗粥,你就喜欢上了?”
“里面在干什么啊?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荷颐凑在门边就要往里看,整个人都要趴在门上了,嘉卉忙拦住她,“哎呀,荷颐。”
荷颐转过身,一脸懵地问:“怎么了?”
嘉卉一听,忽然就脸红了,又看荷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急得跺脚,拉着荷颐就要往外走,生怕耽误了小姐的大事。荷颐在后面还喊她的名字,嘉卉怕她声音太大影响了屋里的人,就停住脚,用手堵着荷颐的嘴,“你拉你走,你不但拖拖拉拉,还嚷嚷,这让别人听见了,怎么想?”嘉卉有些气急,声音有些大了,后知后觉,又赶忙往四周看,心思不在一处,便松懈了。
荷颐趁着嘉卉走神,从她的“攻势”里钻出来,“管别人怎么想,我只做我自己的。”忽又晃过神来,眼睛往婚房那边瞧,“噢,原来是怕那儿啊。”
“你既知道,又为什么做出那事来······”还没问出来,嘉卉就没声了,又白又圆的脸盘上冒出两团红晕,眼神闪避,时不时羞恼地看这个故意生事、惹人恼的荷颐,又低头扫了眼脚边的花花草草。明明是比我小的姑娘,怎么遇见这种事不去躲,反而去看热闹呢?
“那里是我做什么,分明是你在想什么!”荷颐心下已经明了嘉卉此番道理,嘉卉是以为冰裳姐和那个劳什子五皇子在办正事呢,可是她不知道还没开始呢。要是自己真凑过去看人做那种事,那才是不可能!好个嘉卉,竟误会我是那种人,哼,嘉卉定是不知道他们是在进行睡前话聊呢,现在是自己处在上风,攻守之势异也,她笑着倚在栏杆上,看嘉卉不止脸上红晕扩得更开了,连耳朵都全红透了,“我,我想什么!”嘉卉急着辩解,偏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整个人就像被烤熟了一样,红透透的。
“你们俩在那儿做什么呢?还不来守着?人也找不见,可冻死老婆子我了!”之前的嬷嬷突然探出头来,盯着一边闲着无事的嘉卉和荷颐,神色不善。
嘉卉也顾不得羞,小碎步奔过去,见了礼,“嬷嬷怎么来这儿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荷颐也好先将嬷嬷请去偏殿喝茶,总不好在外面干等着我们。”
正说着荷颐,嘉卉就想要拉着荷颐一起赔礼,可谁知荷颐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也不管嘉卉给她使的眼神,拢了拢罩在身上的袄子,又朝手心哈了口气,微微侧了侧身,语调慵懒至极,“嬷嬷来这里做什么?站在墙角偷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