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不用找医生了，我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再醒来，经过二床的病房，里面空空荡荡，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床头的名字卡没了。她猜，二床没有撑过昨夜。
梁鹊的猜想，在病友口中被证实了。
二床昨晚被拉去抢救，医生们努力一番，又是电击又是心肺复苏，也没有救回二床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的身体一向是我们正当中最好的，怎么会是他先走了呢？”
“好吗？他咳嗽好一阵了，经常咳着咳着就喘不上来气了，吐出来一口血……”
“啊？”先疑惑的是护士，“说的是二床吗？他的病历上从来没提到过有这个毛病啊？而且他不是……”
大家都等着护士小姐往下说，一群人精神头最好的时候，就是想要窥探一些本不该自己听见的事情的时候，“不是什么？”
“他——”护士小姐的话都在嘴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又止住了话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熄灯时间要到了，都回自己的病房里躺着，睡前有药的记得吃药，别再让我一个一个去提醒你们。行了，都回去吧，吃完药没事做就睡觉去了。去了去了都动起来。”
梁鹊站在整个圈的最外围，来的最晚，离开的倒是最快，在病患们还不肯放过说了一眼话挺住的护士，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就已经注意到护士说着说着变得凝重的神色。
出了手术室医生自责好一阵，互相安慰之后忽然意识到，怎么这么突然？
他们都说二床身体一向是最好的，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
医院的墙不太隔音，也可能是因为太安静了，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显得无比的浅显。
患者们仍然在表达对生命易逝的惋惜，说那句最经典的：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医生倒是全来了，除了马嘉祺。
他们面色凝重的查房，到了梁鹊这里本来就凝重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当晚梁鹊没有等到什么说法。第二天，更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没有人多问一句什么，就像是只是在梁鹊的梦里发生的情景，只是因为她睡的熟了。
她和马嘉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热切的和梁鹊打招呼，梁鹊淡淡的回应。他兴致缺缺，想着再也不要和她说话了，转念一想，不对，她只是没什么热情，又不是针对他，梁鹊一直就这样对人爱答不理的，熟人生人来了都一样。他有什么可和梁鹊计较的。
一条走廊，擦肩而过之后梁鹊突然回头，“马医生。”
“怎么了？”
“你昨晚怎么没来查房？”
马嘉祺头都没有抬一下，更新着梁鹊的体征数据。“昨晚？我昨天上的白班啊，晚上有其他医生值班的。”
数字只是照惯例网上写写，没有什么非得检测的数据，数字的高低，就算少了一个小数点，都没有人会多在意的。
“哦——我忘记了。哎，二床病人转院了，你知道他去哪家医院了吗？”
“转院？昨天抢救，今天转院了？他家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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