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曼丽,这里面是国民党国防部十月二十九日拟定的徐蚌会战的作战计划,立刻发华东局,转华野。”
纪中原从桦树同志,也就是荣将军那里取到了这个关键情报,这份情报足以扭转当前的战局。
于曼丽好。
曼丽立马将隐藏的电台取出,然后迅速连接电源,将这份情报发送到华东局。
显然,军统已然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危机气息,从南京悄然派遣了人前来。
林楠笙与于成海二人赫然成为被监视的对象,这无疑昭示着上层已经开始对他们投下怀疑的目光,那种无形的压力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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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丽他们最近就跟疯了一般!
曼丽隐匿于暗影之中,目光紧紧锁定着军统众人向旁侧商铺搜查的身影,她不禁压低声音,朝着纪中原缓缓开口。
纪中原站在窗户的另一边,也看着下面的情形,过了一会沉声说道:
『纪中原』:“他们如今已是狗急跳墙,像溺水之人胡乱抓着每一根稻草。而我们……”
说到这里,纪中原停顿下来,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
『纪中原』:“不过这样的做法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不利影响。”
林楠笙与于成海此刻的处境亦是如履薄冰,危险重重。
他们深知,此时任何一丝联系都可能成为暴露彼此行踪的导火索。
因此,尽管心中牵挂对方安危,他们也只能强忍着不去联络,生怕一个不慎,便会令双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纪中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得尽快撤离。”
然而,此刻在军统的一间阴森审讯室内,一名被捕的同志正遭受着残酷的刑罚,血迹斑斑的地面映照出他疲惫而坚毅的面容。
但当他看到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那稚嫩的脸庞时,一丝苦笑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那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有对家人的不舍,有对信仰的动摇。
最终,在复杂情感的交织下,他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缓缓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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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京隆』:“站长,行动队的一名兄弟告诉我,他们要去实施抓捕**人员行动。”
林楠笙抬眼看向赵京隆,只见对方神色微妙,似有隐忧笼罩。
他心中陡然一沉,仿佛有一块石头猛地坠下——莫非赵京隆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么,这一番话,难道是在暗中试探于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如利刃般划过他的心间,让他不禁攥紧了袖中的双手。
『赵京隆』:“是渔夫,以及于曼丽。”
当“曼丽”这个名字猝不及防地闯入耳中时,林楠笙终究没能掩饰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的眼神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刺痛。
他可以坦然接受属于自己的牺牲,那份沉重早已化作他生命的一部分。
然而,面对曼丽可能陷入的危险,他的内心却如刀绞般煎熬。
那种无法遏制的牵挂与担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
林楠笙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赵京隆』:“哥,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与林楠笙经常接触,之前林楠笙所为之事,在起初并未引起他的丝毫疑虑。
然而,自王世安和陈默群被捕之后,站内忽而频发消息泄露之谜,这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林楠笙的真实身份,心中疑窦渐生,往昔寻常之事如今皆蒙上一层暧昧不明的阴影。
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若不是林楠笙,他又怎会拥有如今这般妻儿绕膝、安稳平淡的日子?
再看如今的军统,早如强弩之末,气数将尽。
因此,当这个消息传来时,他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只为第一时间告知林楠笙。
『赵京隆』:“哥,我老婆孩子已经离开了上海,我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了的。”
『赵京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应该做这一个决定了。”
林楠笙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
后面的话林楠笙并没有说出来,如今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这一次,他也没有把握,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赵京隆』:“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全力配合。”
林楠笙我需要你这样做……
林楠笙低声在赵京隆耳边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赵京隆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去按照他说的执行。
林楠笙摆脱监视后,立马赶往地点,此时,店铺周围已经被包围了,想到里面的曼丽和纪中原,林楠笙此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此时,曼丽和纪中原正通过安全通道,来到了隔壁的屋子。
『路人甲』:“两位同志,从我家窗户这里出去。”
隔壁住着一位独居的老太太,她耳力极好,听到阁楼传来些许异响,便提着油灯缓缓走上来看看情况。
当她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手持枪械的人时,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但仅仅片刻,她便稳住了身形,眼神变得沉静而笃定,似乎已经猜到军统那些人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两位了。
她跟这对‘父女’俩也是有接触的,两人也经常帮助她,所以这会见他们有危险,她立马告诉两人可以从窗户这里出去,然后上屋顶逃离。
于曼丽谢谢。
曼丽和纪中原朝着老太太道了谢,然后便打开窗户,上了屋顶。
军统的人踏入店铺时,四下里空无一人,连一丝慌乱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们交换了几句简短的低语,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通往屋顶的狭窄楼梯,心中暗自猜测,那些人恐怕已经逃上了屋顶。
不多时,便有几道身影如鬼魅般窜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火花在黑暗中绽放开来,一场激烈的追逐与枪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枪声响起,林楠笙也跟着行动了,很快,三人便在一个巷子里会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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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快,上车。
曼丽与纪中原顶着密集的枪火艰难钻进车内,车身因子弹的撞击而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响。
就在二人刚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林楠笙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扬起一片尘土,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包围圈。
他紧握方向盘,目光坚毅,不断在狭窄的街道间穿梭,巧妙地躲避着军统特务们疯狂扫射的火力。
每一发子弹擦过车窗,都仿佛死神的低语,却未能阻挡他们逃离的决心。
面对对方人多势众的围堵,再加上汽车轮胎被生生打爆,三人不得不弃车逃离。
林楠笙试图让曼丽先行撤离,自己留下来断后。
然而,曼丽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林楠笙身前,以血肉之躯抵挡向他射来的子弹,用生命诠释着对林楠笙的守护。
就在这一发千钧的危急时刻,林楠笙紧紧抱住曼丽,纵身跃入冰冷的水中。
幸好此刻夜幕深沉,天色黯淡,水面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水下的秘密严严实实地遮掩住。
岸上的人看不真切水中情形,即便他们开枪朝水里射击,子弹也只能激起几朵微小的水花,最终未能触及那隐匿于黑暗之下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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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丽咳咳咳咳咳……
林楠笙曼丽,醒了。
屋内的声响乍起,林楠笙顿时停下手中的蒲扇,不再煽动那微弱的火苗。
他身形一动,迅速起身,步伐沉稳而急切地迈入屋子之中。
于曼丽我们这是在哪里?
于曼丽老纪呢?
当时纪中原也跟着跳入水中,不过她因为不会水,在呛了几口水后,便昏迷过去了,所以这会只看到林楠笙,曼丽赶紧询问。
林楠笙老纪跟我们分开了,我上午出去找过,但还没有找到他。
林楠笙我们是被一个捕鱼的老乡救下的,这里是斜塘镇。
林楠笙将如今的情况告诉曼丽,没有确定纪中原的安危,两人神色都不太好。
林楠笙你先坐一会,我去端药给你喝。
曼丽连日高烧不退,他们只好寻到了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当老中医诊脉后轻叹一声,道出这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时,林楠笙只觉心头一沉,百感交集。
他虽为得知自己与曼丽有了孩子而暗自欣喜,可更多的却是难以抑制的心疼。
他默默望着曼丽苍白的脸庞,思绪飘回过去,想象着当时曼丽独自承受的痛苦,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啊。
中药的味道非常苦涩,不过这几年曼丽也吃过很多药了,所以这会她直接端起来喝了下去。
林楠笙这是蜜饯,去去嘴里的味道。
于曼丽谢谢。
就着林楠笙的手,曼丽将那块蜜饯轻轻纳入口中。
甜意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却不知为何,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脸颊。
她猛然扑进林楠笙的怀中,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与酸楚,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林楠笙曼丽,对不起。
哭了一场,曼丽觉得好受多了,她开始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于曼丽安安大名叫林迎舟,是爸爸取的名字。
于曼丽可惜照片泡了水,看不出来了。
曼丽看着已经褪色到看不清照片上的人脸时,心里有些失落,林楠笙都还没见过安安长什么样子呢。
林楠笙没关系,我们父子间很快就能见面的。
于曼丽嗯。
于曼丽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够团圆了。
就这样,曼丽与林楠笙驻足在了斜塘镇。
日复一日,他们四处奔走,向每一个可能知情的人打听纪中原的下落。
然而,小镇的风仿佛刻意屏住了呼吸,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探寻,关于纪中原的消息依旧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丝毫泛起波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