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全身多处都有明显的伤口和淤青,本该白皙的脸颊也有着少许红痕,尤其是脖颈上的掌印,红肿泛紫,仿佛上吊之人勒出来的那种可怖淤痕
站在门口的贺新久久不敢上前,心里特别自责害怕,佣人说昨天闹得声响特别大,把众人惊动的谁都没敢去休息,就怕真的出事,他生气的质问为什么没人进去阻拦,可佣人们说是袁小姐不让,且在里面喊着不许任何人踏入房间,还是等彻底安静后,才有人壮着胆子救出了昏倒的袁小姐
迷迷糊糊的睁眼后,眼珠左右晃动,正好瞧见了站定在门口的人,于是抬了抬颤抖的指尖以此呼唤对方,可那副虚弱的模样刺的贺新根本不敢回应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连吞咽的口水都伴着疼痛,眼中涌出水雾,可怜兮兮的对上抿唇僵直的人,“…新”
一声小到如呢喃细语的字眼,宛如刀子般深深扎在了贺新身上,让人感觉难以呼吸
迈步靠近床边,想抚摸的手抬了又抬,最终也只敢落在发尾,怎么能因为喝醉了把人伤成这样,手指扣着掌心自我惩罚,甚至想让人同样打他一顿
贺新:“对 不起 对不起”
“…你…”,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颤巍巍的伸手在对方掌心写字…你吃早饭了吗
贺新:“你现在问我这个干什么…你怪我啊 怪我啊”
所有情绪在顷刻间爆发,想听到抱怨、责怪、愤恨,什么都好,连可能被分手的话语都考虑了,就是没想到第一句会说这个,听到关心只会让人更自责
“…不怪”
贺新:“你是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子吗 我强迫你 我不管不顾… 你为什么不怪我”
“阿 新 ”
看着倾瑶泪花落在伤口上被刺的一缩的画面,贺新内心在不停抽痛,还有那虽低弱却明显夹杂着关切的语气,无不让人触动
抬手握拳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木质桌面被击打的明显凹陷了一块,他一张脸早已变得通红,瞳孔内浮现出血丝,挺起的胸膛剧烈起伏,干白的嘴唇止不住抖动,发泄的情绪逐渐被含糊不清的哽咽取代
用手臂挡住眼睛,将近五分钟之后才把手放下,此时他的袖口已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俯身鼓足勇气摸了摸倾瑶的眼角,随后小心翼翼的亲吻,几乎一触即离,唯恐碰到任何伤口
贺新:“害怕我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得到的答案是有点,而现在只见倾瑶淡淡一笑且担忧地握住了击打桌面的手抚摸着
贺新:“我爱你 给我生个孩子吧”
交往的半年里,为了没有私生子,一直都在让倾瑶喝药避孕,然而此刻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
确定的爱意,不在只是想得到与征服的喜欢,简简单单地心动以表达不出那种想永永远远在一起的坚定,他希望活的久一点,百年之后还能不分离,或是下辈子在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