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椅上,贺新声音低沉磁性地读着一本外国小说,而躺靠在病床上的倾瑶正在认真的听着
住院的半月中,他每天都会在这里待上很久,有时读书,有时讲讲身边发生的趣事,或者在中午推着人出去晒晒太阳
天色渐暗,手指轻抚在厚重的书籍封面那块烫金文字上,抬头温柔专注的对上灰黑色的好看眸子
贺新:“下一篇明天给你读”
“嗯”
贺新:“饿不饿”
“陪我吃”
贺新:“好”
消毒水的味道会让人感觉刺鼻,所以他早就吩咐过阿高,每天都要换些新鲜的花束过来,那股花香刚好可以冲散药剂味,此时食物的烟火气跟花香都在两人鼻尖蔓延着
贺新:“家里的佣人我都换了”
“你怪她们没拦着你”
贺新:“…嗯”
“是我不让的 她们只是听吩咐”
贺新:“为什么不让”
“我不想别人看到你那样 你是贺新 有损形象的事情…我”
贺新:“你傻不傻 自己受伤都不求救 我根本不在意什么形象 万一失手怎么办 而且你为什么不打我 不反击”
“打人?”
贺新:“…乖乖”
郭英南查到的资料上写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的人生履历,什么离经叛道的经历都没有过,出生在音乐世家,爸爸是钢琴家,妈妈是小提琴手,自幼学习大提琴,按部就班的考上大学,平时交集的朋友也很简单,只做学术交流,不参加任何私人聚会与活动,贺新一眼惊鸿的遇到对方时,还是倾瑶从小到大第一次出席宴会,以往去的人群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或是商场和演奏会场
完全可以说…贺新就是倾瑶循规蹈矩里唯一的例外
“怎么了”
贺新:“别那么乖巧”
“我 我该做什么”
贺新:“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 我”
贺新:“那天在床上睁开眼睛你就该打我一巴掌 你被迷晕…被迫跟我有了牵扯…”
其实并不愿意提及在酒店那次,虽然接受了郭英南给予的大礼,可贺新也怕会把倾瑶推远,毕竟从来都没有正式的追求过
“…阿新”
贺新:“我比你大那么多 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你性格这么软 我真的好担心 我不在…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头疼的低头思索,被陌生人迷晕,又被暴力弄伤,然而却只会软软糯糯用雾蒙蒙的水眸回应,别说动手反击了,就是连个脏话都不会说,贺新深感以后要是真到了人生最后一刻,恐怕都得担心的闭不上眼睛
“你在生气吗”
贺新:“我只是担心”
“我会学着保护自己”
贺新:“我也会保护好你”
“可以跟你提要求吗”
贺新:“当然 求之不得”
“保养身体 陪我久一点”
贺新:“…好”
鼻腔泛酸,连连点头,起身坐到倾瑶身边将人揽入怀中,下颚抵在柔顺的发丝上,低头嗅着对方身上淡雅的香气,只觉得内心一片安宁
“阿新 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
贺新:“最少还要半个月 你要是待够了 我们就回家 到时候雇家庭医生 仪器设备也有空房间安置”
“那…我还能参加上开业仪式吗”
贺新:“没关系”
“但你说过酒店跟赌城对你很重要”
贺新:“是我说错了 它们都没有你重要 乖乖 你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