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夸了两句窦昭,然后扭头对叶微道:“你好好练一练,至少针脚整齐一点,别再缝得跟个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兔子要是活过来得被你丑哭。”
叶微鼓了鼓脸,拆了线重新开始下针。
又练习了几天,不知缝坏了多少张皮子,她的缝合技术勉强在纪咏那儿过了关。
学习的日子很充实,庄子生活又非常悠闲,一个月的时间在弹指间匆匆流逝。
祖母崔氏身子好了不少,面色逐渐红润,不过病去如抽丝,她还得好好养着。
纪咏给叶微试了古书中的秘方,叶微每天要喝一碗苦得皱眉的药汁,再扎针,再食补。
短期内看不出她的弱症有什么好转,但叶微是实打实的长高了一截,虽然看着不明显,但长高是一个好的开始,这给了窦昭极大的鼓舞。
纪咏也就在庄子上借住一个月,时间一到,他就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去京城参加科考。
窦昭做了烙饼让他带上,叶微把一个装有药草的荷包送给他。
纪咏摸着荷包上并不精细的针脚,笑出了眼泪,他说:“这荷包上绣的猫可真丑。”
叶微黑了脸,她咬牙切齿道:“这绣的是老虎。”
纪咏睁圆了眼睛,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见叶微挥抬起拳头,阴恻恻地看着他,他改口道:“还挺可爱的哈这老虎。”
叶微皮笑肉不笑:“好看就日日戴着,不准离身。”
纪咏面色扭曲片刻,显然很为难,但碍于“拳头”,还是乖乖把荷包系在了腰上,“不能辜负了徒儿的一片心意。”
叶微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小腿一脚:“快走吧,再不走,太阳都要下山了。”
……
纪咏离开庄子后不久,福亭迎来了梅雨季,连续半个月,雨水连绵,库房中的药草都潮了一半。
窦昭给叶微扎完针,监督她把药喝完,皱着的眉头仍然没松。
叶微伸手帮她抚平眉心,问:“姐姐为何皱眉?”
窦昭听着淅沥的雨声,忧心忡忡道:“我担心大雨会把堤坝冲毁。”
叶微握住她温热的手,浅笑着安抚道:“姐姐不是派人去修堤坝了吗?我们尽人事,听天命。”
窦昭颔首,摸了摸她的头:“早点睡。”
叶微一觉醒来,就从素兰口中得知,堤坝被大雨冲毁,福亭涌入了许多难民,被集中在济世堂中,窦昭一早就带着素心去了那里。
叶微穿戴好,对素兰道:“备马,我也要去,对了,把我的药箱带上。”
素兰没有按照窦昭的吩咐拦着叶微,她立即就安排了马车,收拾好了药箱,一手拎药箱,一手撑着雨伞,护送叶微上了马车。
济世堂中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叫声、啜泣声,无家可归的难民们捧着济世堂熬的稀粥喝得狼吞虎咽。
叶微一眼就看见在给一个难民包扎伤口的窦昭,她没去打扰她,扫视一圈,看见一个小女孩面色似乎很难受,她走了过去,蹲下,捏住小女孩的手腕,开始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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