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鼻青脸肿,磕头如捣蒜:“公子饶命!小老儿不是故意的啊!求您高抬贵手……”
周围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大花城眉头微皱。这种事在皇城并不少见,若是平时,他根本不会理会。但此刻,他脑海中属于少年戚容的记忆碎片翻涌起来——类似的场景,似乎原主也曾是施暴者或旁观者,甚至可能以此为乐。
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他并非同情那老农,只是纯粹厌恶这种毫无意义的欺凌。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身边的戚容却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猛地冲了过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戚容尖着嗓子喊道,虽然声音稚嫩,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势,或许是他当鬼王时训斥手下惯出来的。
那纨绔子弟和家丁都是一愣,看到一个穿着寒酸的小屁孩敢出来管闲事,顿时乐了。
“哪来的小杂种?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纨绔子弟不屑地挥挥手。
戚容气得小脸通红,虽然被绷带挡着看不出来:“你敢骂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他习惯性地想报出名号,却卡壳了——他现在能是谁?一个“小乞丐”?
家丁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戚容推开:“小叫花子,一边去!”
就在那家丁的手即将碰到戚容的瞬间,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本王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大花城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少年清亮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家丁,只是目光冰冷地扫向那个纨绔子弟。
那纨绔子弟显然认出了“镜王殿下”,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就下来了:“镜……镜王殿下!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殿下的人!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那个家丁一眼,家丁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大花城没理会他们的求饶,只是看向戚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逞能?”
戚容这才从刚才的冲动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戏剧性的转变,以及那个纨绔子弟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爽,但嘴上不服输:“要你管!老子就是看不惯!”
大花城懒得跟他争辩,对那纨绔子弟冷冷道:“滚。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是是是!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纨绔子弟如蒙大赦,带着家丁连滚爬爬地跑了,连坏掉的马车都顾不上。
老农也千恩万谢地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看向“镜王殿下”的眼神更加敬畏,同时也对那个被殿下维护的“小乞丐”投去好奇的目光。
戚容站在原地,心情复杂。他刚才冲出去,纯粹是本能反应——他当鬼王时,虽然自己也欺软怕硬,但更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嚣张。没想到,最后竟是靠着“花城”顶着“自己”的身份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