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南,正在山林里挖草药。
几千里外喊着要喝酒的神叫风微,喜欢喝酒。我不让喝,他就在河边拿着根钓鱼竿闹喊,搅得水里的鱼也不得安宁。
“司南!我酒呢!”
我捏了个隔空传音的诀,让他闭嘴。
“别急,我这就往回走。”
他倒好,一会儿也不想等,撕开时空裂缝就往我这儿钻。
“我酒呢!”
说起来,早些时候,有个风家的私生子,叫风绫,说是受了他的恩惠,送来两坛酒,被我扔了。结果他隔天就撺掇着人家去赌坊下注,靠一身神力赢下不少酒钱。
两人买了酒,喝得四仰八叉,直到风家那小子醉成一滩烂泥,他才敛去一身酒气,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根本不管人家会不会被路过的野兽叼走。
自那之后,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酒哪去了,我没碰他的酒,也就懒得理他。
这么喝过几次,我不再劝阻,他反倒不喝了,专心处理起城中的妖祟。我不会打架,跟着也是帮倒忙,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一看就是好几天。
黑雾见不得我原地踏步,精心设计了一处无人之境,专用于提升我的武力,还骗我风微身体不好,要我勤修医术给他治病。
我想了想,黑雾虽杀不死风微,杀我却是绰绰有余。它肯做我的剑灵,恐怕是因为风微取骨制扇,抽走了大部分妖力,以至它最后无力反抗。
这么想来,万一哪天风微不幸遇害,它第一个报复的就是我。我不如趁着风微还在,学点保命的东西,等他真的遇害了,也好拉他一把。
于是,我成功被黑雾骗进无人之境,开始了打怪升级的一年。
第一次进入无人之境,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有金色的柳树,还有彩色的蝴蝶——我心想,这一定是个美梦。然而强风骤起,摧毁了幻境,空中逐渐显现出数量惊人的黑色蝴蝶。
我心里一惊,试图唤起黑雾,却始终不得回应。多次尝试无果后,我只得站在原地不动,另想对策。
“哥哥,你倒是动一动啊!”
“没有武器,不敢动。”
说完,一把断剑从天而降,落在我脚边。
我捡起断剑掂了掂,不重,还未开刃。
还未开刃……
——难道黑雾杀不死风微是因为没有开刃?
我端详手中断剑,甚是不解:剑未开刃,并不适合切削,而剑身不重,又不适合劈砍,那它究竟该做何用?虽说用途未知,可这剑既然到了我手里,我就该发挥出它的价值。
斟酌再三,我还是决定提着断剑探路。一方面是不愿再浪费时间,另一方面我笃定风微不死,黑雾不敢杀我。谁知刚走几步,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嘶吼,惊飞了蝶群。
我捂住右眼,看见黑暗处有只长了翅膀的老虎正向我飞来,小翅膀扑棱扑棱,还挺可爱。它见我不动,又吼了两声。我一听距离越来越近,干脆原地坐下,玩弄手里的断剑。
一,二,三……
我把断剑抛起又接住,再抛起,再接住。如此反复几次,暗处的飞虎被我惹怒,径直向我冲来。谁料未开刃的断剑在我手心划出一道血痕,竟瞬间变成一把开刃的宝剑!
——那就没有理由放弃挣扎了!
飞虎扑来,我找准时机侧身翻滚两周,逃过血盆大口,心里已经想好要如何取了那对翅膀,再制一把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