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神（5）

我叫司南，喜欢睡觉，但是没有起床气。

对面那个长着翅膀的家伙，是只刚成年的五弦渡尘虎。相传雷神选择它的祖先作为坐骑，易名为“五弦渡尘”，取其手中五弦琴可渡尘世万物之意。它的原名早已无从知晓，而它的族群受雷神恩赐长出双翼，有驱雷掣电之能。只可惜，它的主人确是善用五弦琴，却在七千年前迷人心智，酿成大祸，至今还在九熔山受罚，每日辅助山神镇压恶灵。

风微也是神，他是什么神？

还有黑雾，初见以为是妖兽，后来发现是神兽，给一把噬血开刃的断剑当剑灵，它又是什么东西？

黑雾送来的书上至天庭，下至地府，有说雷神多疑的，说水神好斗的，还有说花神和夜神关系不一般的，甚至连前花神和已陨落的月神也有所提及，唯独风神未曾记录在内。

可人间关于风神的传说却不少，如花神祭目、夜光之隐等。

花神祭目讲的是风神在与南幽王一战中身受重伤，花神献祭双目只为救其性命的故事。

而夜光之隐是人们对月神陨落的猜测，不同地区有不同版本。我听到的是月神本为老妖王之后，历劫时被新妖王算计，体内禁制松动，失控后血洗千城，被风神囚于猎影山，最终在第二次失去神智时被风神、现任花神和水神联手杀死。

风微是风神吗？

应该不是。

风神在两千年前被南幽王杀了。死因是前花神叛变，与南幽王勾结，在猎影山设下陷阱，风神疏于防备，被花神令一击毙命。

可我偏就要试试，风，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我把开了刃的黑雾插在原地，从手边折下一枝柳。断柳不断延伸，变成一米长的“绿绳”。

——不够！

五弦渡尘虎扇动双翼，升至半空，利爪下聚起雷电之力。此时，断柳约有两米长。

——还是不够！

我顺着柳枝爬上枝干，还未站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虎啸，五弦渡尘虎轰然落地。回头一看，聚为球形的雷电之力散作无数引雷令向我飞来。我利用柳枝在树间跳跃，堪堪躲过五枚，被第六枚划破手臂。

引雷令见血，空中劈下数道惊雷。书上要是没写错的话，这雷自动索敌，无视一切障碍。那么，猎手与猎物的身份对调——该我引雷了。

我试了试三米长的柳条，甩在空中发出巨响，挡下第一道雷。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五弦渡尘虎见形势不利，退回黑暗处。

——就是现在！

我用柳条劈开一道裂缝，瞬移至五弦渡尘虎背后。剩下的引雷令自动锁定我，纷纷朝黑暗中飞来。

这只五弦渡尘虎现在一定很想咬我，但它视力不好，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只能听见我甩鞭子的声音。

——左，右，左。

它听到左边有声音，于是往右飞，又听到右边有声音，只能停在原地。

——右，左，右。

引雷令将至，它没有时间再与我周旋，又退回光亮处。

我若此时唤回黑雾，它就能看见一柄利剑向自己飞来。

往左逃还是往右逃呢？

它发现自己被一张柳条织成的网困在原地。

当利剑穿透它的身体，它看见剑柄处绑着一根柳条，与周边树上的柳条相连，好似原本就是长在一起的。

——不，不是，是花神控制植物的能力让断枝再生，是我让风托起断枝，形成一张捕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