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仔细的回忆着,如实告知:“清晨的时候,有一对年长老夫妻架着一个容貌清秀。衣着华丽,却有些破落,多处都被勾纱了”。
衣服也很脏,好几处都是泥巴。甚至脸上也有泥巴,脏兮兮的。当时掌柜还狐疑,这么清秀的姑娘居然浑身邋遢脏兮。
老夫妻塞了一锭银子给掌柜,叮嘱道,‘把这姑娘照顾好,晌午的时候有人来接她。
那对老夫妻把人和银子交给掌柜后,就匆匆离开。客栈每天都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掌柜那会注意到这些,直到慕之寒吼着嗓子来寻人时,才忆起晨间这事。
很快,掌柜把慕之寒带到楼上的某个客房。房门一被打开,就发现方初筠躺在榻上。
“小筠,小筠你醒醒?”慕之寒箭步如飞地冲了过去,捏着她的肩膀摇晃。
方初筠只觉得头疼欲裂,耳边闹哄哄的。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头脑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小筠你终于醒了?”慕之寒一把激动地捏着她的手,紧张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刘青和林朝见到少夫人醒来,两人也是欣喜若狂。尤其是刘青,更是激动不已,终于不再内疚自责。两人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门。
方初筠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和身旁握着自己手的男人。瞬间震惊了,头脑也越来越清醒,渐渐地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霎时,鼻子一酸,眼眶湿润,里面闪着泪花。一头扑进了慕之寒的怀里,“呜呜”的抽泣起来。
慕之寒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儿,脸上的神情复杂极了。不用妻子多言,他都可以想象得出,这段时间,妻子遭遇到的不幸。
但无论怎样,这一切都过去了。从一刻起,他一刻都不想再离开妻子了。须臾后,两人情绪都稳定了些。
慕之寒还紧紧搂着妻子,好似一松开,妻子就会消失似的。他用下颚轻轻摩挲妻子的发丝,方初筠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这份温暖与心腻。
微微发痒,和奇异的感觉从头顶传遍全身。只到心里,这感觉奇异又微妙,猛然间。
额头传来一记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间猛然颤抖了一下。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浑身就雷同被电击了一下。
这,这是在亲吻她的额头吗?方初筠错愕不已,也雀跃不已!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轻轻的一个轻吻额头的动作,就能令她如此愉悦呢?
气氛忽然凝固了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言语。氛围仿佛变得微妙,与尴尬。就在这时,也许两人觉得都该找点话题打破沉默。
于是,慕之寒率先问道:“小筠,快告诉我,你跌落山崖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又是谁把你送到这儿来的?”
对于这些问题,慕之寒打一见到妻子时就想问了。方才见她情绪还未缓过来,所以迟迟未开口。
方初筠答道:“我——”
倏然,便缄口不言,不再回答丈夫的问题。而是诉说了这几日来,对丈夫的思念。
这些思念也同样是慕之寒想要听到的,听着妻子的思念与担忧。他更加愁绪万分,既感动又愧疚。同样地,也对妻子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彼此诉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方初筠记忆犹新,记得当时在亭苑时,丈夫心中插着匕首,人也是昏迷不醒。
仿佛并非是那一刀刺进去的那么简单,于是问起丈夫究竟是怎么回事?慕之寒泰然自若,毫不避讳自己中毒的事。
只是在说起是如何中毒的,却支支吾吾地把话题扯开了。只是向妻子交代了,是在屯田的时候,不小心中了蜘蛛的毒。
方初筠顿感奇怪,田埂间哪儿来的毒蜘蛛。但见丈夫已是缄口不言,也就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
比如何中毒的,方初筠更关心,丈夫的毒是如何解的?问起这个问题时,她明显感觉到丈夫的脸色微变,眉毛微蹙了一下。
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再大的事情,在丈夫这儿都是小事。任何时候,他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为何一提到这事,居然还满腹心事呢?
就在方初筠以为丈夫也不愿讲此事时,当然她也不打算继续逼问丈夫。慕之寒轻轻喟叹了一声,紧接着把燕公子赠送曼陀罗花的事情告诉了她。
“曼陀罗花?”方初筠一惊,反问道。
“嗯嗯。”慕之寒颔首,继续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花,漂亮却有带着麝香的味道。”
说到这儿,慕之寒忽然停住了,欲言又止。顷刻,又道:“相信你对麝香不陌生吧?”
方初筠一楞,要说麝香她还是真不陌生。很多护肤品的成分是含有少量的麝香成分的,而且真正的方姑娘,对麝香更不陌生。
生太尉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姨娘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以及宫廷内妃子们的争宠,这样的事情真是屡见不鲜。
哪个得宠的妃子,或是姨娘怀孕了,势必会遭到她人的妒忌。这个时候若是想要加害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腹中的胎儿滑落。
那么麝香就是一个的辅助工具,因为只要长久地闻着它的味道,就会令胎儿自然滑落。
不过对于男人,麝香是没有攻击性的。只是和曼陀罗花并非麝香,却有和麝香相同的味道,确实令人惊讶。
方初筠也是大张着嘴巴十分讶异,但让她诧异的并不是麝香。而且是曼陀罗花,这种花还有另一个名字。
那就是彼岸花,传说中这是黄泉路上的花朵。只是这样的花怎么会出现在实生活中?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她能出现在这儿。那么很多事情是无法用,正常的范畴去解释的。所以这种花会出现也不奇怪吧?
慕之寒也注意到妻子惊诧的表情,他并未多想。毕竟听到一种自己从未曾听过,和见识过的花朵,会产生好奇也不奇怪。
片刻,慕之寒继续说道:“燕公子这人平日是否很奇怪?”
方初筠一楞,思绪也随之被带了回来。她听丈夫这话的意思,像是在问她?又仿佛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