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时候认识燕公子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公子这人很奇怪?
不由自主,思绪就飘到初次见到燕公子的情形,那如天籁般好听的声音,仿佛又再次出现在耳畔。
她征了一下,拉回思绪对丈夫说道:“好像有点似乎不太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妻子的话引起了慕之寒的注意,视线落在了妻子的脸庞上,追问道:“为何如此说?”
方初筠便把那天在路上,偶遇燕公子的细节告诉了丈夫。慕之寒听得全神贯注,更是与刘青他们嘴中,燕公子遮住脸的一幕联系起来。
心中满腹狐疑,既然这个燕公子愿意为他解毒,为何还要遮着脸庞,不让别人看见他?
当然慕之寒并好奇之人,只是有点他不明白,燕公子一个普通商人,怎么会这些江湖邪术?
是否他也——?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在妻子面前,他不想表现出过多的疑虑出来,旋即又轻轻地揽住方初筠的肩膀。
温柔道:“我只是略为好奇罢了,这事不提也罢。如今我毒素已解,等什么时候回青镇了,得找机会去拜谢一下燕公子。”
“嗯嗯。”方初筠也点头附和着丈夫,觉得言之有理。
蓦地,慕之寒又问道:“我近几日的遭遇都已经告知夫人你了,小筠你落下山后究竟遇到何等经历,还未告知我?”
方初筠面露难色,低垂着眼眸,不敢正视丈夫。半响才期期艾艾道:“之寒,我,我不是不告诉你——”
“那是什么?”慕之寒见妻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料想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是焦急地催促道。“你快说,无论过程是怎样的,我都接受。”
“我只是记不得了!”方初筠仍旧低垂着眼眸。
“记不起来?”慕之寒诧异极了,不明白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初筠脸色煞白,极力地给丈夫解释着,把那日落下山崖的经过详细告诉了丈夫。
“当时,我只觉得耳畔很吵,有鸟儿的叫声。然后就睁开了眼睛,见到了小彩,我不知道小彩是怎么在哪儿的?反正醒来就看见它了?”
“小彩?”慕之寒愕然。
“就是我们在流放的路上遇到的那只百灵鸟,我给它取名叫小彩。”方初筠忙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
慕之寒对那只鸟儿也是有印象的,那夜它受伤了。还是他们俩夫妻,一起给它包扎的。
“嗯嗯,”慕之寒颔首:“你继续。”
方初筠点了点头,继续讲述落入山崖后的经过。只是关于小彩的事情,就没有再提。
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她向丈夫隐瞒了是小彩带她找到野水稻粮种的事,和它会识字的事实。
可是关于山崖下面的事,只讲到醒来见到小彩后,就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
慕之寒见妻子戛然而止,已明白妻子就是从这儿开始,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
思索了一会道:“小筠你不要着急,先放松一点,试着想想除了这段记忆失去,还有没有其他不记得事情?”
方初筠听从丈夫的话,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记忆中其他的事情都记得,就是醒来之后,到如何来到客栈这段记忆完全丢失,几乎是空白的。
慕之寒总觉得事有蹊跷,就询问了妻子一些关于流放的事情,以及属于他俩共同回忆的事情。
每一件方初筠都能回答得上来,由此证明她的脑袋并没摔坏。可是偏偏落入山崖后的事情,不记得?
方初菊还想极力想起,脑袋太过用力,把脸涨得通红。慕之寒见到妻子这个样子,很是心疼。
一把搂住妻子,安慰道:“不想了,不想了。记忆丢失了就丢失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好在夫妻俩终团聚。后面的几日里,慕之寒也住在这家客栈。
为了方便照顾妻子,他没有单独要一间厢房。而是与方初筠共处一屋,掌柜第一天便知他们俩也是夫妻,也就不觉奇怪住一起。
相反的,若是慕之寒要单独要一间厢房,那才会让掌柜好奇呢。不过谁都不会知道,到了夜间的时候。
慕之寒都是把两条长长的凳子,并排放在一起,在把外衫脱掉平铺在凳子上,然后躺上去。
已经连续睡了三个晚上的长凳子,再加上日夜照顾妻子。几乎每晚都没有合眼,慕之寒再硬朗的身板,也稍稍感觉不适应了。
这天晚上,见妻子已经好多。心头的大石头也重重放下一半,人一轻松,没有太多包袱,就会很快入睡,而且睡得很沉。
于是,刚躺在长板凳上,人就迷迷糊糊的掩着袖子,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方初筠连续在榻上躺了三天,再躺下去,都感觉到四肢要退化了。在榻上翻来扭去,活动筋骨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把窗户给吹开了。已是九月初,南方的初秋虽然感受不到凉意,还如盛夏般炎热。
可是早晚还是有些凉,尤其是大半夜。而此时已经午夜子时,万籁俱寂,夜风萧凉。
阵阵夜风把窗户吹得‘嘎吱嘎吱’的响,慕之寒太疲倦,并未被窗外的动静给惊醒。
他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眉头微蹙了一下。把两个胳膊交叉抱紧,然后又继续沉沉的睡去。
方初筠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轻轻地走到窗户旁,关上了窗户。风声和凉气终于不在,慕之寒在睡梦中的脸色也舒缓下来。
方初筠又蹑手蹑脚靠近丈夫,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丈夫。成亲以来,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丈夫。
慕之寒睡得深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声音并不大,不似很多男人睡觉时发出震耳欲聋的鼻鼾声。
这一点方初筠特别喜欢,犹记得以前,八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妈妈总是为了爸爸打呼噜太响,吵到她睡觉了而发飙。
半夜把爸爸赶房间,无奈爸爸就会跑到哥哥房间,去和哥哥挤在一个小床上。有时哥哥也受不了,只好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