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是,现在确实很晚了。”说完,沈苑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打算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可还未等她走出一步,她纤细的手腕先一步被男人给拉住,并被对方用力一拉往她怀里倒去。
未等她一声冷嗤脱口而出,她的唇上率先落下一个带着冷意和檀木香的吻。
可是男人的吻极为青涩,青涩得只知道将唇贴上去后就没有了动作,最多也只是伸出舌尖轻碰了碰她的唇瓣。
正当沈苑以为自己能松了一口气的刹那间,男人的突然朝她张嘴咬了下来,那吻毫无章法地就像是在啃食一块排骨,一只手更是紧搂住她的纤细腰肢不放,一只手则扣着她的后脑勺好不让她离开,也意在加深那个吻。
也疼得沈苑吃疼得将男人给推开,并不断地用手擦拭着那不用看,也知道能破皮的唇瓣。
“本王爷不喜欢其他人的拒绝。”被推开后的池律也深知先前的自己过于孟浪与难以自持了点,否则岂会连那耳尖处都泛着少许红意。
沈苑对上他带着野兽狩猎猎物时的势在必得时,眼梢微挑道:“哦,那还真是不巧了,我这个人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拒绝其他人。”
“不巧的是,本王也喜欢拒绝其他人,可本王不喜欢其他人拒绝我。”随着他话落一落,便是那道仟长身影逐渐消失于沉沉黑幕中。
最后在碎星繁月之下,逐渐化为一片烟云。
等他走后,沈苑方才伸手抚上她被咬得有些破皮的唇角。
只觉得这人说得好听一点还能叫吻,要是难听一点,不亚于啃猪肘子。
可疼她差点儿没有想要一拳朝他脸上给揍去了,好在她忍住了。
而今夜,自是一夜好梦,人更是一睡,一连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等她睫毛才轻轻颤动时,趴在床边的牙牙似有所感地抬起了那个大脑门,并朝她扑过来。
好在它知道他的舌头里有倒刺,倒是没有舔得她太狠。
而守在门外的岫烟与烟柳听到里头传出的细微声响后,也端着洗漱用品推门入内。
“宫主醒了,等下宫主可是要吃些什么。”
沈苑在打了一个哈欠后,这才伸手接过她岫烟递来的沾水毛巾,说:“我等下就不在府里吃了,反倒是现在是几时了?”
“午时刚过,宫主与左堂主约定的时间是在未时一刻,现在时间还充足。”
“嗯,阿珠现在走了吗?”
“禄存星宫宫主是在今天天亮后走的,走的时候还让属下转告给宫主一句话。”岫烟说到的时候还微微压低了几分音量,反倒是烟柳的脸颊突然冒起了点点红意。
沈苑见他们的神情,倒是突然来了点兴趣,问:“哦,不知道她让你们转告给本宫主的是什么?”隐约中,她好像猜到了那么一点儿苗头。
正给她绾发的烟柳是个急性子,当下接口道:“禄存星宫宫主说是她昨晚上住过的那间房得要先静放几天再派人进去打扫,还说我们这府里的床实在是不经用了点。”
那个“不经用”哪怕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都能听出几分脸红心跳来,更多说他们这群之前将春宫图当普通画册来看的人了。
果然,她就知道他们昨晚上肯定会用力的交流一下感情,同时她也在幸亏自己跑得快。
等沈苑换上一件朱瑾红竹纹广袖长袍,腰佩白玉戴,发用同色发带高束成一个马尾外出时,不忘将眉头画粗,原先略微柔美的轮廓也往凌厉与深邃化去,绑带缠住胸口的同时,还不忘在外面多穿上一件小衣,同时那重中之重的喉结也得要安排。
“公子不需要岫烟与烟柳陪你一起去吗?”沈府大门外,岫烟忍不住再一次出声,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柄油纸伞。
“不了,何况我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若是晚些有人来寻我,你们便说我不在。”说完,人便衣袂纷飞离开。
只是并未接过岫烟手里的油纸伞,要注意并未注意到,转角处里正有一个趁着油纸伞的白衣公子。
并且在她离开不久后,府里也确实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却在得知她不在后,方才拖着落寞的影子离去。
而前面行走在大街上的沈苑因为相貌清隽,加上周身清贵之气不可言。
短短一段路走来,都不知收获了多少男男女女的视线。
只因这天底下的人都是视觉动物,何况又有谁不爱美人,无论那美人是男是女。
正当她摇着手中白玉墨兰花折扇来到约定好的地方时,忽听前面有人大喊一声。
“让开,你们快点让开!”
“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到一旁去,快离我远点!”伴随着一声怒喊的是那在闹市之中到处横冲直撞的一匹马,以及那华衣锦服却生得一脸稚嫩,并努力想要控制住失控马儿的小公子。
显然那匹马已经失控了,并且若是在任那匹马不管,说不定等下就会发生踩踏事件。
而有时候,往往最害怕什么,就会到来什么。
“救命!”
正当沈苑收起手中折扇,并且往茶肆中走进去时,却正巧看见了那匹癫狂得已经失控的马正准备朝一个不小心被路人推搡跌倒在地的姑娘。
眼见着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要在她的面前香消玉殒,沈苑发现她还是做不到。
毕竟医者,最为在意的便是人命。
在马蹄高高跃起的那一刻,其他离得静的人皆是不敢睁开眼去看,生怕会看见那纯白脑浆宛如被打碎的西瓜开瓢一样,而离得远一些一个小丫鬟就像是用了自己毕生的音量大喊了一句。
“小姐,快躲开!”
可是那一句话说得还是太迟了,迟得到了那高高扬起的马蹄已经快要接触到那名女子的鼻尖了,只要在下一秒。
等待那名女子到来的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正当宋珍珍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马蹄之下,却迟迟未等来吃疼时,一抬头,看见的便是那已经突然被人用力掀翻在地的马匹,已经被甩下马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