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往些年的灯谜圣品绝美多了”
宋亚轩只是摇摇头,抬眼与抱着莲灯爱不释手的严浩翔对上视线,“麻烦摄政王殿下,拿去给那小贩摆上吧”
“阿文哥哥,那处儿有猜灯谜的,好些人围着呢,热闹的很,我瞧你一整夜都心不在焉的,那可是你拿手的,我们去瞧瞧可好”,林一一不等刘耀文做出反应拉着人的手就往小摊走去
刘耀文挣脱开林一一紧扣的手,离了一定距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宋亚轩捕捉到心虚的足迹,宋亚轩退远了几步站在一旁观战,严浩翔见状却是一步都不肯退,他明知宋亚轩擅灯谜针绘投壶,却还是选择退让,那他就更不能退了,毕竟那盏灯他可是势在必得
“此次分为三大题,各位哥爷们儿可要听清题目,此次奖品可谓大作,欢迎大家踊跃参与”
“谜面为头戴节节帽,身穿节节衣,年年二三月,出土赴宴席——打一植物”
“植物,岂不是白樟”
“真是遗憾”
“竹子”,张真源一拍折扇,指间扳指发出低压鸣声,一双瑞凤眼瞥向台前的清瘦身姿,月白常服,大氅及踝,素色为主调,白玉似的颈间垂落的菡萏耳铛倒成了唯一抹艳色
“那位官爷儿说的很是接近”,只得瞧见那是位穿着华贵材质锻造的衣裳,狐氅披身,随身玉佩名贵连城,长相更是丰神俊朗
“那位是张府的侯爷,才行超绝,风姿绰约,平日里倒是难见”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张小侯爷持久的注目,不由得往偏僻处又移了移,就在这时,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重重在人群中响起,“谜底是竹笋!”
“对咯”
刘耀文撞见严浩翔那一刻心底忽的升起一丝紧张,他不知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好似心底被人翘起一角,自乱阵脚起来
“请听谜面,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啊,这难度可增加了不少”,有些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
“公平起见,各位可写在纸上提交”,每位参与者手中各拿到张宣纸,干干净净的,任谁填字,任君采撷
大伙儿腹中墨水可不同,这回儿想作弊难上加难
“诶爷爷,答案虽各有千秋,却是各展宏图,这回个有三位公子给出的答案皆与谜底一致,好生厉害”,那嘴甜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公布起最终答案,“确是“日”字”
“日啊,还以为是口字呢,真是给老虎添字,少画一横”
“张公子可到这边领取二等奖品,恭喜刘公子,严公子连续胜出两轮,还剩最后一轮方可决出胜负”
“最后一题,谜面是有头没有颈,身上冷冰冰,有翅不能飞,无脚也能行——打一动物”
“hai~真是可惜了”,张真源接过另一盏灯笼面上有些不喜,对上那人的目光却是更加炙热了,宋亚轩即便再想装聋作哑也难挡他这势如破竹的眼神攻击,他轻咳了声,又后退半步站定,“我见公子目光落在在下身上许久,公子可有事要与在下商议?”
张真源将同是并蒂莲形的灯笼举到宋亚轩跟前,“我想将此物赠与…你,可好?”
宋亚轩好笑的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胜过浮华千盏灯,“在下无功不受禄,还请嗯…小侯爷收回此等善举”
“那好罢,不过我实在欣赏阁下的绘灯良技,来日有闲时可否登门求先生作画”,张真源字字诚恳,宋亚轩却打心底觉着拒绝的话噎在喉头
宋玄“上京擅绘灯笼的高手大有人在,小侯爷何苦为了在下随意而作之物倾神劳身”
谁料宋亚轩越是推脱张小侯爷愈是孩子气般不肯松口,于是只好在酿成大躁前咬牙应下,不过约定的是改日亲自到侯府拜访,而非自报家门,“那好,他日张某定备好酒菜待先生来”
当然这边小侯爷的躁乱当然影响到了那边的焦灼赛事,那打扮艳丽的外族公主在场外喝彩助威,刘耀文却不屑于瞧一眼,在看见宋亚轩的那一刻却因出神大意出了乱子,后他才得知那盏莲灯其上彩绘出于宋亚轩,痛心疾首没能得到
“鲛人哈哈哈,有头没有颈,亏你想的出来哇”
“美人鱼,这个更离谱啊李兄”
“最后一道谜题答案是单字——鱼,严公子获胜,得至尊灯笼奖品一个,酒樽一对,玉簪一钗,玉冠一副”
严浩翔心满意足的接过莲灯,表情喜不胜收,美滋滋的牵过宋亚轩的手就走,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策马扬鞭,少年郎自当英姿飒爽
廖文“阿宋…”
“阿文哥哥,殿下,你要去哪?你不是答应过母妃上元节会陪着我的吗”
“各位不要灰心,接下来还有灯谜,同样也是有奖竞猜”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打一中药名”
“那自然是茯苓是一种生长在山林中的药材,常在深山云雾中生长啊哈哈哈”,嬉闹的声音从后头不绝的传来,一墙之隔,仿佛自此隔绝开来
严浩翔亲自送宋亚轩回的行宫,目送那人归于寂静,“亚轩,下回见面记得一定要高兴一点儿”,可是下一回见面究竟在何时,遥遥无期,宫柳红墙,隔绝千万里,自是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全都归乎于尘土
“耀文还是没有回来吗?”,宋亚轩看着滴的就要形成石钟乳的晶花不由得叹息,说好要回来道一个重要事情,他心理准备都做充足了,等的人犹在,去日无多,说出承诺的人却终不得归
“殿下怕是有事耽搁,不是有意让您白等”,那宫婢尽职尽责的字字珠玑稽首而跪,让他早就无路可退
还是等不到吗
“太子妃殿下,皇后召您过去”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既来之,则安之,平心而论,自从上回入宫从皇后口中得知往事真相,再也没有过哪刻比此时更要安心
再见时宋亚轩一身青衫月白软袍站在城楼之上,一箭射去,稳稳的扎入白芒大雪中,刺穿叛敌要害,离城墙仅一步之遥,宋伯侯带兵攻城意图造反,长期留守的异性质子朱志鑫也被押上断头台
听闻宋亚轩从皇后寝宫出来后面色灰败一路小跑登上城楼,不复往日粉雕玉琢的脸,髻上绾着的玉簪掉落折成两根,青丝和肩上大氅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凌乱,眼里的坚毅却喷薄欲出
朱志鑫心满意足的见了宋亚轩最后一面,心中万般不舍皆抛却
“哥,好好活下去”,朱志鑫闭上眼狠狠撞上横在脖子前的长剑,刘耀文被烫到般骤然松了剑柄,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的目光穿过一道长廊望向站在对面孑然一身的宋亚轩
“即使日后你仍然能站在文儿身边,也绝不会是以皇后的身份..”,钟离严氏皇后警告的话语回畔在宋亚轩耳边,他确实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刘耀文留在身边一辈子,他如今这般板上钉钉的戴罪之身,就该以死谢罪,是他没保护好年幼的阿志,让他用自尽来换自己苟活,实在愧对幼弟,实在有愧为人兄长
他仍然站在那,目色凄怆,往前看了一大周,忽而笑了,原来西岐的叛军在战无不胜、势不可挡的严大将军那简直算做牛毛,那便好,那便足够使他安心了,醒时白茫茫一片,归时亦然,如此甚好,他转过身抽出身后紧跟着他而来的无任何防备的张极囊中护卫的长剑,踩上跟前不足一尺窄窄的平台,闭上眼挽了个剑花的空隙挥剑自戕
几缕微不足道的青丝跟随着一同葬入白茫茫大雪,诺毁人亡
严浩翔举兵攻入时,只看见城墙上一抹淡蓝色身影自刎后从城楼上一跃而下,他甩开白泽神兽雕饰的刀鞘,上面沾染了数不尽的鲜血,雪白的刀刃上早已面目全非,一如他被人儿自了生命刺出无数刀孔的内心,千疮百孔的
意图谋反的宋伯侯被擒下,战争的硝烟被平息,渐渐消弭人耳,首战告捷,早就因浴血奋战而破败不堪的盔甲被卸下,上面染上了不少血污,怎么能弄脏爱干净的人儿,严浩翔从雪龙驹上跳下踹走挡在面前苟延残喘意图不轨的敌军,快步跑上前将掩在雪里奄奄一息的宋亚轩掏出抱在怀里
人儿身下仿佛绽放出无数枝妖冶萎靡的玫瑰,用血液浇灌而成,让人不忍直视,宋亚轩额前的桃色驻颜花显现,严浩翔颤抖着手去捂人儿不断渗出血液的脖颈,宋亚轩忽然笑了,笑得那样好看,亦如初见般惊艳,他的眼角淌出晶莹,滴滴珍珠坠地,过往的记忆犹如走马观花般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竟是这样,原来他忘掉的竟是这些内容!再多的不甘心和不如意也只能化作一缕风,烟消云散
药翔“不要..求你了,我去帮你找鲛珠,一定有法子能救你的
他并非宋伯侯之子傲慢无礼的宋亚轩,而是东海里最尊贵的小王子,龙王的宠儿
宋亚轩摇了摇头又咳出几口血,没用的,鲛珠一旦取出就,没了作用,刚出生时被海妖断言红颜易夭,一向慈颜善目的父王因此震怒下令斩杀此意图不轨的海妖,没成想这下真的无可避免一语成谶
宋玄"严..浩翔....我…没……力气…了,你可否…搭…把手…送我回..家”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两颗鲛珠都已交代出,都是为了心心念念被他挂之山巅铭在心尖的刘耀文,可是他现在只想回家,最后再见见父王跟哥哥,他不想留在这里,不想被困在用幔帐密榻重叠的深宫
他本该是自由的, 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应享受这世间所有的赐福
药翔“好…好,我自是愿意的,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严浩翔轻柔的抚摸着宋亚轩沾满血的脸颊,丝毫不敢太过用力,就怕碰碎了这场来之不易的美梦
我们一起回东海,回归真正属于你的家
另一边恢复记忆的刘耀文抹掉脸上残留的血液,即便绝非出自本心,朱志鑫也是真真切切死在了他的刀下,成为这场由血洗为手段政局大变江山不改的剑下亡魂,也难怪宋亚轩会悲愤的转身自戕从城楼跳下了结生命,他本以为可以瞒着人儿,再瞒久一些,就算日后宋亚轩发现端倪得知朱志鑫死讯想亲自找他算账,恨他也好怨他也罢,这都是他该承受的,可他没想到宋亚轩会用这种最残忍最恶毒的方式惩罚他,让他用尽余生忏悔
刘耀文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往下跑,去追,去追逐些已经不属于他的珍宝,他头先一回觉得这御墙长阶修的如此长,长到让他盼不到尽头
他感觉到心里像被挖了一块似的,他又要失去一个爱着他的人了,上次这般难过还是因为母妃离世而弱小的他无能为力,他全都想起来了,东海按时木屋里,拥有黛蓝色尾巴清纯的小人鱼,青色玄袍,两个交缠着投在窗边的身影,竹帘扇动下,两相依偎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宋亚轩救了他两次,可他却连一个满眼是他的人儿都留不住,甚至伤他太深无法补救,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妄自尊大,自以为能护住宋亚轩,却一次次的把他往死路推赶
原来深墙之中他与宋亚轩相爱,是那么渺小,蜉蝣撼树,妄想白头偕老,在外人眼里即是罪孽,向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哪有那么多劳什子的爱而不得,不过是情深缘浅,总妄想着能跨越恨海情天两厢厮守罢
张极跪倒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他的佩剑成了宋亚轩了结自己sheng ming的帮凶,如若他能再快些,是不是就能阻止公子自刎了,他忽然才知晓,原来一切即是命定,根本不存在若世有神明,亦会胜他半子
刘耀文跑下台阶,立在与鞋齐平的雪地上,眼见严浩翔就要将宋亚轩抱走,岐头履满是白雾缠雪,他疯了似的往前扑,眼眶猩红一片
严浩翔回神间抄起插在地上的长剑对准刘耀文,两人无声的进行对弈
药翔“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顾惜往日情面,刘耀文…你放手吧,芽芽他…想…回家”
严浩翔声音接近哽咽,断断续续的像拉断了的弓弦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理智的后退,目光一直停留在宋亚轩身上
害他最深的人明明是自己,分明知晓迟早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还是硬要执着,画地为牢的人只他一个便可,徒留无果只会让宋亚轩吃尽苦头,加重他受过的伤,刘耀文望而止步,目送着严浩翔把宋亚轩带走,看着眼前的光景逐渐只能容纳下白蓝交织的小影,直至再也望不见
直到确认没有了顾忌,他捂住嘴大咳起来,指缝间渗出滚烫的红色液体
张峻豪飞奔而来伸手扶住刘耀文再也站不稳的身体,他望向自己,眼中满是挣扎无用后的裂缝,枝繁叶茂,血地中没有人得偿所愿,执着化成空
颁行新例处置叛军,擒住并斩杀西岐伯侯一支,整顿朝政,老皇帝颐养天年,新帝继位,改年号单字芽,寓意新芽勃发,生气莲莲,佑大周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言笑晏晏
自登基后朝政繁多,刘耀文每夜就寝后难以入眠时就习以为常的掏出那封宋亚轩最后提笔留给他的旧信,那人聪慧,怕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全然带走剩给他的念想
“阿文,见字如晤,展信舒颜,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好没良心,既然不舍,怎么就撒手人寰,弃他于不顾了呢
后来他思念过度状况愈加不好,丁程鑫实在看不下去,退朝后拉着人到后殿饮酒,一醉解千愁
嘴笨有意无意又提起当年贺氏神医的奇闻,小狐狸狡黠的笑着
望着刘耀文慌张到被酒呛到的局促模样,笑得更欢了
丁年“当年我是见你精神不济成天要死不活的样子,想着给你点活下去盼着宋亚轩早日醒来的念头才故意讲出贺神医的事,哪知你那么死心眼非要去寻个只在传闻中出现的不知是死是活的神人,况且当时我切脉发现宋公子他时日无多,要是你寻人途中误了最后良辰,岂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宽宥自身,于是千般可怜,万般迁就的使了苦功夫终于把你这死脑筋按下”
丁年“如今呢,斯人已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神鬼之上,我见你这些年专门将你已逝伯父府邸的幼儿接到身边亲自请了太傅教学,当亲太子培养养在膝下,想来也是为自己想了无数条退路,近来我听闻东海渔村又有了贺神医救死扶伤的讯息,乃至于令人起死回生的最高境界,你要是此时想放手一搏,大不了佑儿我替你养着,你且去做你一直想完成的事”
丁程鑫又饮下一口酒,狐狸眸子染上嫣红
廖文“这些年我不是没寻过法子想救他,只是徒劳无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伤害过他的人都获得该有的报应,该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他却还是怨我罢,一回都不愿入梦里见我,我这般想着,若是这回再失败,也许最后一件能赎罪的事便是杀了我自己向他亲自赔罪”
丁年“哈……你是说油爆西域公主,处死那群嚼舌根侮辱过宋公子的太监宫女,以及废了钟离严氏一族至高的权利,让你昔日的母后终其一生竹篮打水绝望赴死”
丁程鑫戏谑的话如音绕梁
廖文“对啊,背着我欺负过我的阿宋,真该死啊”
廖文“从前皇叔在,我从来对钟离严氏都不是忌惮,而是发自内心对严浩翔的敬佩,可我想错了,他确实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的,还有啊她算不上我的母后,不过是个求长生术自私自利的蛇蝎女人,若是这般容易就叫她死了,那我九泉之下的生母该如何瞑目”
刘耀文将手中喝净的酒壶往地上一摔,他倒真是受人摆布良久,识人不清,所见所闻虚假难分,成为每一步都活在算计中的傀儡太子,这十几年来,活得像个笑话
廖文“不过这一切都该到尽头了,佑儿交给你我放心不过,丁程鑫,往后这江山劳你费心,若是我此番南下,便是再也不会归来,他们要是因此生疑,在我走后两月内,颁布召令,传史官记载,按我所言,一字一句提笔写上去…”
“芽年新帝南巡,遭遇党争暗杀,回来后连着数十日高烧不退,终日卧床难理政事,颁此诏书提储君上位,拔太傅监管,摄政王辅佐,钦此!”
被唤为贺神医的神人身边最近多了个生人面孔,那人搭了简易四方小院居所在贺神医茅屋不远处,渔村大大小小的病事那位姓贺的活菩萨都会上门诊治,有时遇着家境实在贫寒的他甚至不收一分诊金,虽说平日里收渔民诊金也是为了应付罢了
还听闻有幸入贺神医家中的病人曾有幸得遇里边别有一番洞天的茅屋,墙上挂着一幅人画像,上面男儿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廖文“贺峻霖,贺神医,贺菩萨,贺活佛,你行行好,就大发慈悲告知我这一回罢,我保证日后势必不再扰你清幽”
被唤的那人放下手中的草药,不耐的蹙起眉瞪着跟前人
他最近是真被烦透了,头一回见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气煞人也
纵使他平日里磨砺出的脾气再好,也抵不住偶尔被刘耀文折磨得恼了过后声量提高骂他几句,刚想反思自己是否语气过重时,那人仍旧讨好般笑着蹲在自己跟前不依不饶的问着一位名叫宋芽芽的人鱼
贺峻霖“刘耀文,明日午时,你过来我这儿,我将我所知晓的言无不尽的一并告知你”
听到这刘耀文便终于安心般对他千言万谢
贺峻霖“你可别掉以轻心,你接下来要过的关可比我这难多了”
贺峻霖冷笑了声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将晒好的药材尽数收回放好
廖文“何出此言?”
贺峻霖摇了摇头以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望向他,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就能出入皇城二十载,出来仍旧是少年,当然他可不是夸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