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问灵
莫玄羽居住的偏僻小院，只一眼便能看清全貌，蓝忘机却在这里徘徊了约莫一刻钟。
虽然莫玄羽的话颠三倒四，但他还是从中了解到了一些真相。
原来这莫玄羽因母亲与人私通一直备受欺辱，后被生父找回，也只沦为权力制衡的棋子。
可惜这枚棋子能力有限，不但被踢出局，还患上了妄想症，拿着一本不知何处得来的秘籍，整日神神叨叨，说什么要点兵召将，让那些欺负他的人好看……
而这个原本只是养牲口的破院子，更是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蓝忘机忍着难闻地气味，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终将目光落在草棚边拴着的一头驴身上。
院中其他牲口都是病恹恹，唯有这头驴似乎并没有受阴气的影响，还在悠然自得地嚼着干草，时不时打个响鼻，似乎对这些食物很嫌弃。
良久之后，蓝忘机走进破落不堪的屋子。
招魂幡已经被莫玄羽收起来了，但其他东西还零七散八地摆了一地，无不昭示着此处曾发生过什么。
莫玄羽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好整以暇地看着蓝忘机。
“都说啦，夷陵老祖受到惊扰，就差那最后的临门一脚，没能还阳，你还偏不信，这下该死心了吧？”
蓝忘机凉凉地看了莫玄羽一眼，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古琴横于膝上，琴音断断续续，正是蓝氏问灵术。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蓝忘机眉头越皱越紧。
万物皆有灵，莫家庄因为莫玄羽所做之事，徘徊着不少阴灵，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忽然，蓝忘机看向正前方，香炉近处的地面上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像是有一小堆什么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片刻后，在蓝忘机的琴声里，地上的灰烬竟然慢慢飘了起来，逐渐显现出人形。
人形越来越清晰，莫玄羽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他知道这是蓝忘机在借助媒介重现旧景，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惊人。
点点尘埃幻化出的一幕幕，哪怕画面并不稳定，随着灵力波动时而扭曲，时而模糊，但蓝忘机还是从画面中的人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他……他就是……夷陵老祖？”莫玄羽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蓝忘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的脑海中充斥着痛骂声、喊杀声……与幻化出的场景融为一体，与孤独无助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痛失亲人的魏无羡是怎样地悲愤，傀儡大杀四方时他又多么震惊，面对无法掌控的局面，师兄弟的惨死，江澄的杀意，他从恐慌到无助，再到绝望……
“魏——婴——”蓝忘机声音极轻，却一字一顿，似嗔怒，又似惋惜，还有化不开的思念。
莫玄羽见蓝忘机不太对劲儿，轻拍了他一下，唤道：“含光君……含光君？”
蓝忘机猛然惊醒，虚幻的画面也随之破碎溃散，他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看向莫玄羽时，眼中多了些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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