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如约在冬至前三日赶到前线,在校场观兵之后,带着牛、羊、兽肉并美酒犒赏前线将士,夜间支起篝火,水泽时便侍奉在阿念身边的红鲤哼唱起皓翎山歌,校场将士都欢乐起来,载歌载舞,最后,阿念承诺他们,“攻下轩辕,赐地封爵,衣锦还乡!”
涂山璟在这个冬日隐匿形迹,亲自去了轩辕山见玱玹。
简单的礼仪拜见之后,涂山璟被玱玹留下来单独叙话。
涂山璟问玱玹:“陛下迟迟不与皓翎开战,是想要等皓翎粮草消耗完毕,再动手让皓翎元气大伤吗?”
玱玹递了一盏茶给涂山璟,做好了礼贤下士的姿态,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涂山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是想劝陛下不要这样做,用处并不大。”
玱玹问:“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先前与皓翎几次大战,轩辕从未沾到半点便宜,反倒累得自己虚弱不堪。璟公子可有良策吗?”
涂山璟默然,他从前只当皓翎难缠,会是轩辕一统大荒最难啃的骨头,却没有想到皓翎历经这么多王,依旧战力强横,甚至隐隐强于轩辕,当初是他误判了。
涂山璟开口道:“陛下,我来劝你勿行此策,是因为皓翎不会缺少粮草。璟惭愧,并无良策。”
玱玹蹙着眉,说道:“皓翎富庶我是知道的,但多年大战都不缺钱粮,这却未必吧?”
涂山璟叹气道:“按理来说,皓翎缺少钱粮,就在近几年了,可是有人一直在为皓翎提供粮草。”
玱玹一僵,心里涌出一个极不好的答案,面上笑着问道:“据我所知,大荒除了涂山氏,再没有哪个氏族有这么大手笔为皓翎提供钱粮了,璟公子不是支持我的吗?”
涂山璟说:“我固然是支持陛下的,只是家里另有想法。”
“是涂山氏族长夫人吗?涂山夫人的兄长可是皓翎王夫,外甥是皓翎太孙,防风氏又举家迁往皓翎,涂山夫人看好皓翎,也不奇怪。”玱玹淡淡道。
涂山璟也为此很苦恼,意映的手腕能力放眼大荒也是出类拔萃的,可惜与他并非一心,不肯支持轩辕。
防风意映再怎么不是也为他生下两个孩子,于涂山氏也有大功,涂山璟是绝不会叫外人指摘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玱玹话里话外透着不满,涂山璟下意识地为防风意映开脱道:“意映有自己的想法,又掌握着涂山氏近四成的力量,我并不能拿她怎样,她也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何况她做这些也情有可原。”
玱玹岔开话题,询问了一些涂山璟其他事宜,两人就轩辕、皓翎战局畅谈一番。
涂山璟告辞时,遇见了在花园里陪孩子玩耍的小夭,站在亭下远远看她。
小夭很快发现了涂山璟,讶异道:“璟?你怎么来了?”
涂山璟笑笑,近前去,说道:“为前方战事来劝一劝陛下。”
小夭默了一会儿,问道:“前方战事很凶险吗?我记得轩辕已经败了好几场了,此次似乎还未传回败绩。”
涂山璟说:“虽然未败,但情势依旧严峻。皓翎来势汹汹,轩辕若再败一场,便只能缩在老轩辕王与嫘祖娘娘起家建国之地偏安一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