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太过了!
再一再二,无理取闹,姜雪蕙也反感了,丝毫没有惯着她的意思,冷冷道:“公主,见尊者敬,陛下是你长兄,宫妃九嫔以上,论礼法,你都该行礼问安的,公主一不受尊者好意,二不向尊者问安,倒是好礼仪!”
沈芷衣对姜雪蕙怒目而视。
姜雪蕙站在那里,目光淡漠,等着沈芷衣给她行礼问安。
沈芷衣习惯了拿着公主的权势与宠爱压人,被她折腾的人算不上少,但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沈芷衣整个人便养得又天真又愚蠢,从来都是自我为中心的样子,偏偏还拎不清。
虎落平阳被犬欺,看着眼前等着自己行礼问安的姜雪蕙,沈芷衣只觉得屈辱,可是又别无他法,只能屈膝道:“乐阳参见皇贵妃!”
沈芷衣既然服软,她也没有必要不依不饶下去,姜雪蕙唇边漾出一个笑,礼数周全道:“公主有礼了。”
沈芷衣被气得扭头就走,姜雪蕙也抬脚往乾清宫去。
今日乾清宫外守着的是王新礼新看中挑上来的徒弟冯保,一见姜雪蕙便殷勤地将她引入偏殿歇息,口中道:“皇贵妃娘娘您先用些茶果,现下刑部的张大人正在御前奏对,想来过会儿您就能见到陛下了!”
张遮啊······
姜雪蕙心里一叹,口中却没有停顿的回复了冯保:“你有心了。”
姜雪蕙翻着她上次留在乾清宫没有看完的游记,这大乾的山河果然壮丽,单是看着游记想一想,便心驰神往。
沈琅来得很快,他从不让姜雪蕙久等。
姜雪蕙立刻站起来要行礼,沈琅拉过她的手,两人一起坐到罗汉床上。
沈琅抱着姜雪蕙,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说:“还是看得那本游记?”
姜雪蕙点点头,说道:“那位川地士人写的《蜀山游记》格外有意思。”
沈琅叹道:“可惜不知是哪位贤才,若知道他是谁,征辟他入朝多好!”
“陛下求贤若渴!”姜雪蕙道。
沈琅轻笑,又开口道:“七月二十临淄王纳妃,朕带你去临淄王府观礼如何?”
姜雪蕙犹豫道:“那皇后娘娘?”
沈琅不走心地寻了个理由,说道:“皇后体弱,还是不要舟车劳顿的好。”
姜雪蕙一顿,带着补偿性试探道:“陛下,那中秋家宴就请皇后娘娘一人操劳吧?叫臣妾躲躲懒好不好?”
皇贵妃是分皇后权柄的,七夕宫宴,就是姜雪蕙同皇后一起操持的。
姜雪蕙陪沈琅出宫去参加临淄王喜宴,就想着从别的地方弥补皇后,比如,在中秋家宴上退一步。
皇后性子和善,面团子一般,不是个搅风搅雨的人,姜雪蕙的到来虽然让她如临大敌,但她也从来没有出手为难过她,姜雪蕙总是想着要对皇后更好一些,补偿她,不愿意让她吃亏。
沈琅一叹,亲亲姜雪蕙的侧脸,说道:“你这么良善的性子,以后是要吃大亏的,宫里的那些女人,可没一个善茬!”
在小事上良善退让,并没有什么,还能得一个谦让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姜雪蕙微微一笑,看着沈琅道:“陛下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当然!”沈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