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
十一月凛冬的傍晚,天边晚霞难得烧得火红温暖。
弘历坐在窗边看着醉人的晚霞,意欢坐在螭龙雕花紫檀方桌前抄录着诗词,嬿婉抱着琵琶坐在弘历对面,浅吟低唱。
进忠缓步进殿,低声道:“皇上,小花厅的晚膳摆好了。”
弘历点点头,唤道:“意欢,别写了,咱们先用膳去。”
说着,又起身向嬿婉伸出手,牵着她走到意欢跟前,刚巧意欢也起了身,弘历便顺势将两人都揽进怀里,一同往小花厅去。
嬿婉盛了两碗紫米粥,分别捧给弘历和意欢,才落了座。
弘历对嬿婉笑道:“朕叫人照着你家乡的做法做了燕窝,是鹌鹑蛋、金针菇、绿豆细粉和燕窝一起煨了对吧?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
弘历吩咐完,茂倩便上前给嬿婉盛了一盏燕窝奉上。
嬿婉接过尝了,笑靥如花,说道:“大约就是这个味道了,臣妾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吃过这个法子做的燕窝呢!”
弘历笑道:“你喜欢就好。”
又转向意欢道:“朕也让膳房给你做了兰香羹,等会儿多少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吃。”
意欢面颊含羞,娇意尽显,虽还没有尝到这膳房新品兰香羹,但弘历惦记着她,她心里已足够甜蜜,说道:“肯定好吃。”
用罢晚膳,意欢和嬿婉便该回宫安置了。
意欢福身告退,忽然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好荷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有跌倒。
弘历立刻起身,行至意欢身旁,半抱着她,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意欢摇摇头,说道:“臣妾没事,只是略微有些头晕。”
嬿婉道:“头晕也是不适啊,要不传个太医来看看吧?”
弘历连忙道:“去传太医。”
说话间,便揽着意欢坐到罗汉床上。
荷惜忧心不已,嬿婉瞧着她的脸色不对,出口问道:“你们主儿不适有多久了?”
荷惜福身道:“我们主儿头晕不适有六七天了,昨日贪新鲜吃了半个贡梨,还吐了小半夜呢!”
弘历忍不住责怪道:“不适这么久了,怎么都不知道传太医来看看?”
嬿婉听着荷惜的话,却若有所思,从前她年纪小,不太在意有没有孩子这样的事,还不解意欢对子嗣怎么这样执着,如今她也渐渐大了,也跟着盼望有个孩子,所以便问了不少太医。
意欢这症状,此刻嬿婉听着倒有些熟悉,不自禁地道:“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乍一听此语,意欢眼睛一亮,忍不住抚上小腹,她真的有孩子了吗?盼了这么多年,她甚至以为,她要跟娴妃一般,一生无子了!
弘历面上也是喜意,脱口的话语倒依旧保持着稳重,“等薛太医请完了脉便知道了。”
薛冰脚程够快,很快便到了养心殿。
意欢的脉象足够明显,薛冰简单请过脉之后,便拱手道贺,“恭喜皇上!恭喜舒妃娘娘!舒妃娘娘已然遇喜两月有余了!”
弘历笑道:“甚好!”
意欢却掉下眼泪来,“这么多年了……”
嬿婉连忙哄道:“舒妃姐姐,得偿所愿,这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