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冷带着挑衅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打断了宫子羽。
“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金繁面色发白,对着那方行礼:“徵公子……”
所有新娘都诧异地闻声抬头,墙道上方,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
唯有时域清的左眼含着惊喜。
宫远徵背手站着,黑色锦缎长袍,腰间别了一个暗器囊袋。
习习夜风吹开了乌云,朗月繁星铺洒在他身后,他肤色很苍白,眼尾狭长,眉眼间带着一种厌世而阴沉的冷漠,和他年轻稚气的面容格外违和。
时域清紧紧盯着他眼里细碎的光出神。
少年是宫门徵宫的三少爷,年纪小,地位高,盛气凌人。
宫子羽似与那人不对付,冷言冷语道:“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也不与他客气,反呛道:“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宫远徵不可一世地冷笑,从屋顶跳下,金光流灿的衣袂甚至没拂起轻尘。
他轻功很好。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冲新娘们大喊:“进去!”
言毕,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空中的宫远徵而去。
还不待新娘们跑进通道,宫远徵一摸腰间,轻轻一弹指,一枚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所有人的脚步骤停,发出惊呼。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掷向新娘们,伴随着爆炸的声响,空中扬起了一片毒粉。
“小心!”不知是谁在小声提醒。
但时域清听清楚了,是逃走的那个新娘,是对面牢房的那个新娘,也是最有趣的那个。
她抬眼,眼里燃烧起诡异的兴奋,但很快她就被毒粉笼罩。
不同于其他新娘,时域清既没有抬起衣袖遮盖面容,屏住呼吸,也没有尖叫咳嗽。
这毒雾好像对她没有作用。
一边,宫子羽与宫远徵交手,然而加上金繁,两人都不是宫远徵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宫子羽一直在挨揍。
衣袖甩得猎猎作响,宫远徵动作干脆而迅疾,拳背又一次打在宫子羽胸口上。
宫子羽趁势拉住宫远徵的衣领,把他拽向自己。
宫子羽用新娘们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往后退了半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宫子羽坚定而认真的眼神,笑了。
“设局?有意思。我还以为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
随即,宫远徵手上更凌厉的招式朝宫子羽攻去,“那我就陪你演得更逼真些!”
宫子羽脸色突变:“你别弄错!”
“我没弄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已。”
宫子羽感受到宫远徵借机下狠手,对自己毫不留情。
金繁站在宫子羽身前提醒:“公子小心。”三人缠斗在一起。
毒雾渐渐散去,时域清用袖子半掩着装了几声咳嗽,却发现这毒可以渗进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