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要陪公子说话,得先吃饱饭。”
“可以吗?”
站在雪中的时域清苍白柔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碎掉的玉娃娃,可看着她眼睛,他感受不到半分顺恳求,仅仅是询问。
宫远徵觉得此刻的时域清才是真的她。
之前她每一次的落泪,都是那么的违和,那么的让他难受……
是因为那都是伪装,都是假的。
宫远徵眸光渐深……
他想去怀疑她,却又不太想,他想拒绝,却又清楚地知道那样她会立马放开自己的手。
开口前,想清楚自己想得到什么结果……
时域清直视着他,不躲不避,其实她还挺期待他能认出她。
最终理智落了下风,宫远徵反握住时域清的手,傲娇道:“可以是可以,你做?”
时域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没有刻意隐藏,因为知道宫远徵看见了也不会多想。
“我不精通厨艺,但会几样。”
宫远徵:“那我还是让厨房做好了,不然既得防你给我下毒,还得受口腹之苦。”
时域清不想同他置气,沉默以对。
“冷了,回屋吧。”宫远徵极其自然地牵了时域清往他的屋走,时域清倒也没觉得不对。
这次宫远徵走得不快,可以算得上悠闲,时域清甚至可以和他并肩走。
一黑一白的两人,面容平和,仿若少年夫妻,相携相行,雪夜白头。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角宫,我哥哥那吃饭,菜品很不错的,只是哥哥不常在宫里,有时候想吃都吃不到。”
“那你怎么不跟着角宫的厨子学做几样,这样就算你哥哥不在宫里,你想吃的时候也能吃上。”
宫远徵摇头,“菜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吃饭的人,哥哥不在,我可以让角宫的厨子把每一样菜都做给我,可味道永远比不上哥哥在身边时。”
“懂了,宫二先生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难怪你那么生气。
“当然!没人会比哥哥对我好!”
时域清轻轻地笑。
进了屋,宫远徵拍去身上的雪水,转头去点了灯,然后将自己的黑色大氅直接扔给时域清,也不管她需不需要。
反正他觉得她需要。
时域清大方披上,可瘦小的她如何撑得起男子身量的大氅,大氅拖了地,宫远徵看了眼,却说:“挺好,挺适合你。”
时域清懂宫远徵的故作镇定,并不拆穿他,只安安静静坐下,看他招呼下人煮两碗清水面来,看他东忙西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吃了我好些药!”他瞪时域清。
“什么都敢往嘴里喂,你是真不怕死……”说着,他藏了一瓶时域清吃过的毒药——送仙尘。
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气血迅速流遍全身,发作极快,没有及时解毒,必定身亡,而从这味毒药研制成功以来,几乎没有成功解救的先例。
“不是你告诉我,我百毒不侵?如果我死了,就当我信错了。”
“我发现,你很会说话啊。”宫远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