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莲花连连摆手。
又忘了,这记性啊。
“那我走了。”
“诶!”李莲花蓦地一把拉住祝婵。
“又怎么了?”祝婵有些不悦了。
李莲花忙指指祝婵,再指指床,做睡觉的手势,告诉祝婵,可以睡在这儿。
他的莲花楼有两层,内里宽敞,住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不成想祝婵竟拒绝了他,还极为认真地说:“我有钱,我去镇上住客栈,不用担心。”
话已至此,李莲花自然不再挽留。
这人太奇怪了。心法内功独特就算了,还知道碧茶之毒,而且怎么感觉她认出自己了?
他双手抱臂,望着祝婵离开去镇上的方向皱眉深思起来。
不行!连夜走!走得越远越好!
可天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他的莲花楼到哪儿都引人瞩目,且为了生计,他是不得不出摊问诊。
如此一来,祝婵只需稍稍一打听,和脚程快那么一点点,压根儿不愁找不到他的踪迹。
“又见面了。”
祝婵用两只手的食指架出“十”,表示这次是他们的第十次照面。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终于李莲花崩溃了,怒写,[你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我是救死扶伤的医师 你我不是同路人]
“报恩。”
[不需要 你我两不相欠]李莲花用力戳着纸上的内容。
“需要。”祝婵坚定道,然后又平静地做出决定,“我可以不再做杀手。”
这是你做不做杀手的问题么!
李莲花叹了口气,放下举着纸的手抬头望天,无奈至极。
“你等我几天。”祝婵撂下这么一句,转头隐匿在了街巷中。
腊月初一,下了三天的雪将大地装点,入目皆是一片洁白,祝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没有等她。
雪天不适合赶路,更适合品茶观雪。
李莲花倚在莲花楼的门边想着。
他伸手去接下坠的雪花,却见远处似乎有人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纷纷白雪间,那黑影愈发清晰。李莲花不自觉屏住呼吸。
是祝婵,不过好像又受了伤。
积到脚踝的积雪让行路变得困难。
李莲花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祝婵,第一时间扶住她的双肩。
四目相接,祝婵的神情肉眼可见放松下来。
“又见面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然后一头栽进李莲花怀里。
祝婵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只是不流血了,但并没有一处做过处理。
这走在冰天雪地里,该有多疼啊。
李莲花将祝婵半背半拖进莲花楼,喂了她好几口酒暖身子。
他用剩下的酒处理了祝婵身上方便处理的伤口,然后静静等待……
不是说不做杀手了?怎么搞得比上次还严重。
夜半,昏黄微弱的烛光照在李莲花脸上。
簌簌的落雪声中,祝婵醒了。
“醒得还挺早。”
反正是比他预想的早很多。
李莲花拿着烛台起身,从桌前来到祝婵床边,将早已写好的纸页交给祝婵,并提供照明。
[部分伤 自己处理 东西都在边上]
李莲花放下烛台,背过身正要走,就听祝婵说:“后背,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