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停下脚步，听祝婵继续道：“后背与手臂的肌肤并无不同，劳烦医师帮一帮我这个病患。”
李莲花低声叹息，“我能拒绝吗？”
他用反问的语气给出答案。然后回到祝婵身边，食指在她眼前画个半圈，示意她转身。
祝婵解带宽衣露出后背，微微侧目又说了句：“有劳李医师了。”
“小事。”
上药期间，祝婵一直极尽可能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的气息平缓，李莲花都可以感觉到，是以他又将动作放轻了几分。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了。”李莲花道。
祝婵没有反应。
接着李莲花用指尖点了点祝婵的后肩。
下一秒，祝婵软软向他倒了过来。
李莲花下意识起身退开，但一想，自己这一走，人不就摔地上了？
他强迫自己不动并偏过头闭紧眼，缓了好一阵儿，这才小心摸索着扯过被子为祝婵盖上。
祝婵的脑袋靠向他的肩颈，即使睡着了，眉头也依然皱着。
第二日一早，李莲花头昏脑涨地爬起来，换洗衣裳、熬粥……
雪停了，出了太阳，祝婵被光刺醒。
李莲花正背对着她择菜，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李……”祝婵一出声，才知嗓子干得沙哑。
李莲花惊喜地转身，小声一啊，“你醒啦。”但一见祝婵用手肘撑着想半坐起，他便又转了回去。
祝婵意识到不对，捂紧被子，再顺着李莲花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那是上次她受伤，没有衣物可换，李莲花买回来的，没想到这次又用上了，好像还没隔多久。
“我先换衣服。”
祝婵看着李莲花三步做两步走得飞快，不由得一笑。
洗漱收拾妥当后，祝婵朝楼上喊：“可以下来吃早饭了。”
等李莲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下来时，祝婵已经盛好两碗粥坐下了。
两人无话可说，便自顾自埋头进食，只李莲花会在捧着碗暖手时，透过升腾的雾气看祝婵那么一眼。
祝婵的气色极差，几乎没有唇色，不知又要养多久身体才能恢复好。
留疤是小，这冷天里，留下后遗症那才惨了。
饭后，李莲花清洗了碗筷收好，站在门口看着莲花楼外消融的积雪，想着今日要不要出摊。
哎，去吧，路虽是难走了点，但天冷，看病的人就多，两个人几天的饭钱也就出来了，更何况现下还得再买些草药回来。
李莲花转身去拿药箱，却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的祝婵吓得往后一仰。
祝婵眼疾手快去抓了他的手臂。待李莲花站稳，她方才问：“李医师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他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指向药箱。
“我钱袋里还有些碎银两，你可以拿去。”
李莲花摆手，笑着拒绝了祝婵的好意。
“那我陪你。”
李莲花抿着唇摇头，惹祝婵蹙眉。
他用右手食指点了两下心口，然后掌心向下沉了沉，让祝婵安心。
“那你去吧，早些回来。”
李莲花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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