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ERS.

下午四点，“BitterSweet”咖啡店的人流开始增多。左航推门而入，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今天换了休闲装——深蓝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上班族。

邵卿正在给一位顾客拉花，抬头看见左航时，她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完成了心形图案。

左航“又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来。”

看着走到昨天的位置坐下的左航，邵卿微笑，眼角微微弯起。

邵卿“咖啡上瘾？”

左航“可能是，店主的魅力。”

左航直视邵卿的眼睛，故意让话听起来像调情。耳机里传来张极轻微的电流杂音，提醒他保持距离。

邵卿轻笑一声，转身去准备饮品，没有接话。但左航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完美的反应，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完全拒绝。

邵卿“今天试试我姐姐喜欢的配方吧。”

邵卿突然说，背对着他操作咖啡机，左航的神经瞬间绷紧。

左航“你似乎，和你的姐姐感情很好。”

邵卿侧过脸，一缕发丝垂落在颊边。

邵卿“她是我唯一的家人。”

左航“她现在在哪？”

咖啡机的声音突然变大，盖过了左航的问题。邵卿似乎没听见，专注地调整机器。当噪音停止后，她递过咖啡。

邵卿“尝尝看。”

左航接过杯子，故意让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指尖。邵卿没有躲闪，但眼神闪烁了一下。

邵卿“味道如何？”

左航“比昨天那杯更...复杂，就像你一样。”

左航抿了一口咖啡，邵卿的眼睛几不可查的眯了一下。她靠在吧台边，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蝴蝶纹身。

邵卿“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你就了解我了？”

左航“有些事不需要时间证明。”

左航“就像这杯咖啡里的肉桂——很隐蔽，但逃不过专业的舌头。”

邵卿擦杯子的手停顿了半秒。

邵卿“你是第一个尝出来里面放了肉桂的人。”

邵卿“看来你很懂咖啡。”

左航微笑，他指了指邵卿握毛巾的手。

左航“懂一点，也懂人。比如你现在左手比右手用力，说明我说中了什么。”

邵卿放下杯子，突然倾身向前，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草气息。

邵卿“或者只是你想多了，左先生。”

耳机里陈天润的声音突然插入。

陈天润“撤退，她在反试探。”

左航不动声色地后仰，举起咖啡杯掩饰表情。

左航“也许吧。不过这配方确实特别——你姐姐的口味很独特。”

邵卿直起身，开始清洗咖啡壶。

邵卿“她喜欢把不可能调和的东西放在一起，就像茉莉和黑咖啡。”

左航“听起来是个有趣的人。”

左航的余光扫过店内监控死角。

左航“有机会真想见见。”

邵卿背对着他，水流声掩盖了她声音里的细微颤抖。

邵卿“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左航握杯子的手紧了紧。

左航“抱歉。”

邵卿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那细微的颤动像是从灵魂深处溢出来的，无声地诉说着她此刻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等邵卿再次转过身来时，她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邵卿“看起来，你对我姐姐很感兴趣。”

邵卿“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我愿意跟你讲讲她的故事——今天我要提前打烊了，我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