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ERS.

左航站在邵卿公寓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停顿了三秒。他今天确实请了假，但没告诉任何人去向。西装内袋里的配枪沉甸甸的，提醒着他此行的危险性。

门开了。邵卿倚在门框上，发丝微湿，像是刚洗过澡。她穿着件丝质睡袍，领口松松地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这让左航有些眼红。

邵卿侧身让他进门，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腕内侧。

邵卿“准时得像个闹钟，带武器了吗？”

左航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客厅。落地窗前摆着两杯红酒，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压着半支没抽完的女士香烟。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像是精心布置的舞台。

邵卿“放心，没埋伏。”

邵卿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邵卿“要是想杀人，在花市我就动手了。”

左航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换了个方向戴。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安全”。他松了松领带，终于在沙发上坐下。

邵卿“你想知道什么。”

左航“你是不是BLOODY MASKERS的人？”

邵卿“是，而且等级还不低。”

邵卿走到左航面前，手指抚上他的领带。

邵卿“KINGLIGHT的王牌特工私下会见危险分子，就为了这个？”

左航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揉捏。

左航“当然不，我想知道的，是那12名特工的事。”

空气突然凝固。邵卿抽回手，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加了三块冰。左航数得很清楚，就像数过她每次说谎时眨眼的速度一样。

邵卿“那12名特工，不是我杀的。”

邵卿“虽然我很想亲手宰了KINGLIGHT的每条走狗，但我不需要通过组织的手来报姐姐的仇。”

邵卿灌下一大口威士忌，努力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邵卿“我的姐姐，邵商，以前是BLOODY MASKERS的二把手。她和我们老大，是情侣关系。”

邵卿“下达的清除那12名特工的命令，是由老大直接发出的，由他的亲信队伍解决。”

邵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走回沙发，突然跪坐在左航面前的地毯上，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仰视他，却奇异地带着一种掌控感。她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膝盖。

邵卿“干净利落，还留下了耳钉，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左航的呼吸一滞，他下意识前倾身体，手覆上邵卿的后脑。

左航“所以说，邵商……”

玻璃爆裂的声音打断了左航的问题。他条件反射地扑倒邵卿，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入沙发，填充物如雪花般炸开。第二枪接踵而至，击碎了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

左航搂着邵卿滚到墙角，同时拔出配枪。但邵卿的动作比他更快。她盯着地上闪闪发光的弹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邵卿“7.62mm特制弹……是他……”

左航还没反应过来，邵卿已经猛地将他推向书房方向。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左航踉跄着撞上书架，眼睁睁看着她按下隐藏在《呼啸山庄》书脊后的机关。整面书架无声旋转，露出后面的暗道。

邵卿“走！”

邵卿推他，眼睛里闪烁着左航读不懂的情绪。左航抓住她的手腕，却摸到一手冷汗。

邵卿摇了摇头，突然踮脚吻了他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邵卿“下次，带着红玫瑰来接我。”

左航就被邵卿推进了暗道。在书架合拢前的最后一秒，他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和一个年轻有力的男声。

朱志鑫“小妹，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