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ERS.

咖啡店里其他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员工适时地拉上了窗帘。邵卿在左航怀里轻轻颤抖，他起初以为她在哭，直到听到她压抑的笑声。

邵卿“KINGLIGHT的王牌特工当众拥抱危险分子，不怕被革职查办？”

邵卿的气息拂过左航的耳畔，左航收紧了手臂。

左航“去他的KINGLIGHT。”

这句话脱口而出，左航自己都感到惊讶。特工生涯培养的纪律性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能感觉到邵卿的肋骨透过毛衣硌着他的胸膛，她瘦了太多。

邵卿“我们最近还是少见面吧。”

邵卿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左航肩头。她仍然靠在他怀里，短发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与记忆中的玫瑰香水截然不同。咖啡店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钢琴曲《梦中的婚礼》缓缓流淌，讽刺地映衬着这场危险的告别。

左航“为什么？”

左航的手臂僵了一瞬，他的嘴唇几乎贴在邵卿的耳廓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红痣。

邵卿微微挣脱他的怀抱，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耳后。这个动作让左航看清了她眼中的恐惧。真正的、生理性的恐惧，不是伪装出来的。她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邵卿“我那里不安全。”

邵卿的指尖在咖啡杯边缘画着圈，杯中的拿铁已经冷了，奶泡凝结成难看的白色斑点。

邵卿“你那里……他们会怀疑你的忠诚。”

左航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那只手冰凉得不正常。邵卿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迅速抽回手，嘴角却又挂上那种左航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邵卿“特工先生这么关心我？”

邵卿“不怕我下次给你下毒？”

左航知道她在演戏，但心脏还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他配合地后仰，靠在沙发背上。

左航“求之不得。”

左航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敲击邵卿的膝盖——摩斯密码的“我信你”。

邵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左航注意到她的手腕在发抖。

邵卿“难怪姐姐会心甘情愿赴死。”

邵卿的声音非常低，就连左航都废了很大劲才听清。

左航“什么？”

邵卿“姐姐和老大的关系——我以后会告诉你。现在，你需要立刻回到KINGLIGHT。”

透过玻璃窗，左航看到两个黑衣人站在咖啡店门口。熟悉的站姿——KINGLIGHT的菜鸟。

左航“相信不久以后，KINGLIGHT会处理掉BLOODY MASKERS，包括你。”

邵卿的笑容依旧轻佻。

邵卿“拭目以待，先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左航拿起门边的雨伞，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转过街角，他才露出痛苦的表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总部的加密消息：“立即汇报与目标S的接触情况。怀疑其与花市行动有关。”

左航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成河。最终，他回复道。

“已确认，S与花市行动无关。”

左航删掉消息，经过垃圾桶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支已经蔫了的红玫瑰小心地放进了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