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牢房。
门后就是一条竖直的通道,两边具是密密麻麻的小牢房,牢房上方墙角处每隔几米就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泛着森白光芒的夜明珠,照射的直道内一片幽森,几处牢房内还能隐隐可见森森白骨,整个地牢都萦绕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灵肖却好似不受影响,泰然安之的踏着高跟鞋走入这通道,如同平常的散步一般。
不知在这条犹如无尽深渊的通道内走了多久,后面的石拱门早就不见了影子,她终于停了下来。
她面前的这座牢房和其他的牢房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但是不同于其他牢房内都是些白骨或凝固的血块,这牢房内居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灵肖勾了勾唇拿出包里的钥匙,插入牢房前的铁锁上,“咔嚓”一声,锁便开了。
牢房内的两个人明显是两个大男人,衣服虽然有些凌乱却是完好无损,倒在地上两眼紧闭不知生死,但是胸膛的起伏却昭示着这两人活着的事实。
灵肖用脚踢了踢一个侧躺背对着她的男人,那男子随着力道翻过身来,淡淡柔和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露出那苍白的过分却又俊秀的脸庞,紧闭的眉眼间皆是冷硬气息,此人赫然就是失踪的流影。在看看旁边的另一个男子,干练利落的短发根根紧贴着,一身执事服包裹着劲瘦的躯体,这人居然是苏楼身边的亲信伽尔。
打量了半晌,灵肖才从斜挂着的小包内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四方盒子,但是细细一看会发现那哪是什么盒子,而是一个缩小迷你版的暗红色棺材,华丽的暗金色纹路刻在棺材边缘,纹路好似活了一般不断流动着,诡异无比。
灵肖抬手轻抚着棺材边沿,迷你版棺材周身暗红光芒一闪,一缕光束射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随后那两个人居然逐渐缩小直至和灵肖手中的棺材般大小才停止,然后随着光束进入了棺材内,微微开启的棺材盖又合上了,灵肖将棺材放入小包内就踏着高跟鞋离开了。地牢一如既往地阴森潮湿,如果不是确确实实少了两个人,会以为这不过是场幻象。
灵肖进入一个摄像头死角的房间,将包内的暗红色棺材拿了出来,在棺材表面轻轻一拍,暗红色光芒闪过,之前那束光芒猛的射向地面,地面上便多了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再次将棺材收入包内,蔑了地上两人一眼,暗哼一声,“便宜你们了,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们,不过大人的制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摩挲着白嫩的下巴“制幻术可是会将人的记忆抽出一部分,然后再由施术者编制一段新的记忆植入其脑中,这样你们不仅不记得之前发生的种种,脑内的记忆还是按照大人的意思改编而成,哼!这样也就不会坏了大人的计。”
说完不在看着地面上的两人,转身利索的出了房间,只是出去后她那周身的野性和眼中的邪肆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甜美外表的温和面具。
清晨的朝阳缓慢从地平线升起,片片洁白浅薄的云朵在浅蓝的天空中飘过,睁开迷蒙的双眼,一束七彩流光一闪而逝,乌黑中透着紫芒的眼眸清澈无比又摄人心魂。
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抓了抓一头凌乱的头发,苏清心茫然的环顾着四周的情景,接着才想起来她有了一个朋友了,傻兮兮的笑了笑。
想起今天要去和鳞巧一起找工作,快速的起身漱口洗脸,洗完后就闻到厨房飘来一阵食物的香味,肚子情不自禁的“咕噜噜”的响,走入客厅就看到鳞巧端着食物出了厨房,看到苏清心后惊讶道:“醒了!那正好,早餐我也弄好了,快来吃吧。”
苏清心应了一声,和鳞巧一起吃完早餐后,她换上了昨天鳞巧塞给她的那件纯白无其他颜色的裙子,洁白的裙摆只遮盖到大腿,层层叠叠的白纱让人无法窥探那诱人神秘的风景,玲珑的曲线被裙子较好的勾勒出来,衬得她整个人纯洁通透却又诱人无比。
鳞巧不可避免的晃了晃神,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天使的翅膀在她身后缓缓张开舞动。
凝了凝神,似开着玩笑道:“果然很适合你啊,我都还以为看到了天使呢。”
苏清心脸红红的,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裙子有些别扭,听到鳞巧的调侃立马娇嗔的瞪了她一眼:“鳞巧你又在打趣我了,就知道拿我开玩笑。”
鳞巧却是面上笑了笑应付着,心里却暗暗想着:他,也是这样觉得的吗?他也是否被她天使般的气质吸引?让她做的事情是为了顺利的接近清心吗?
走在小区门的小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还有四周散步或躺在草坪的人都会向她们投向异样的目光,当然接收到目光最多的还是苏清心,她硬着头皮跟上鳞巧的脚步,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没事的,这点目光她还是可以承受的住的,不用去理会,不用去在意。
前方的鳞巧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快速奔进了一家服装店,看着鳞巧顶着柜台小姐异样的目光买了一顶帽子、口罩和墨镜,出来后苏清心就变了个样子,还是那条洁白的裙子,只是头上带着一顶遮阳帽,白色的口罩遮住半张脸,一个墨镜遮住了那双魅惑的眼睛,好在虽然才八点左右,但是太阳却开始灼晒了起来,因此这样严实的打扮并不显夸张和怪异。
下午的光线越发的强劲起来,炎热的天气让人越加的躁动,苏清心和鳞巧两人此时在一栋影视楼一层的前台询问着有没有什么地方还缺人,今天一整个上午她们都没有找到一个工作,所有的公司酒楼饭店不是人满了就是不需要,这让两人的精力都开始有些萎靡不振,恹恹的进入了影视楼,努力打起精神继续询问着,苏清心知道那些人不要她们是因为自己,因为每次她将证明身份的证件拿出来他们立马就变了脸,转眼就说不需要人了。
她的那些证件还是鳞巧在她住院的那个星期帮她补办的,华国每个孩子在出生后都会被其父母带去补办证件,当然证件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平民的就是灰色证件,平民之上贵族之下的三流世家则是蓝色证件,贵族则是金黄色证件,而五大家族这些古老世家以及一些旗鼓相当的势力则是银白色证件,在五大家族之上的神秘势力则是紫黑色证件。
而这些证件想要重办只要证件人的一滴血液经过检验核实就能领取。
也因此她只要将证件拿出其他人就能知道她的身份,苏氏被赶出门的二小姐苏清心,虽然还是五大家族的银白色证件象征,但是意义已经不一样了,父亲将她赶出去时说的十分清楚,从此以后她不再是苏氏的族人,她被彻底逐出了苏氏,断绝了与苏氏的任何关系,她本来就不是苏氏真正的二小姐,所以族谱里也从来没有过她的名字,也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在族谱除名,因为……本来就没有她的位置啊,苏氏二小姐永远都只是苏柔蓝而已,她——不过是鹤占雀巢的外来者而已。
只要出示身份证明别人也一样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苏清心干脆将眼镜和口罩摘了下来,带着不过是徒增喜悦后的失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