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枝从晴明的房间里走出来时，看见外边只剩下了小鹿男，他此时跪坐在树叶铺好的毯上，盯着未灭的篝火，不知在走什么神。
分明是孑然一身的影子，在温暖的火光下，却没有一丝孤独的氛围，好似早已形成了习惯。
听到脚步的动静，小鹿男这才抬起头，问道：“你还未去睡吗？”
“你不睡吗？”岁寒枝不答反问。
“不太能睡着。”火光在小鹿男脸庞扑闪扑闪，让人也觉得他脸上的情绪是落魄。
岁寒枝也是。不过更多的原因是自己吃了含咖啡因的糖果，喝了泡在水里的速溶咖啡。他随意挑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听陈思诚说，你们是在寻找森林之源，能详细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上忙。”他加了‘或许’二字，神情却像是对妖发出值得信赖的信号。
小鹿男目前对岁寒枝的所有认知，也都是从陈思诚那听来的，知道对方很厉害，希冀道：“真的吗？”
“多一份力量也是份资源。”岁寒枝自然是无法保证的。但他不能错过这份情报，或许所谓的‘森林之源’也与八岐大蛇有关。他对小鹿男的了解没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式神虽然作为ssr级别，在《阴阳师》里的故事线却是少之又少，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太弱的原因，官方不给加剧情。
至少在岁寒枝了解的一段时间里，黑屏出现小鹿男，也会让抽卡玩家眼前一黑。
世界频道甚至经常有“鹿灯送终，一个都逃不掉”的说法。
“上把小鹿男，下秒咸鱼王”是目前击溃游戏玩家最有效的办法，也是《阴阳师》中对一位损友最恶毒的诅咒了。
小鹿男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被主世界贴上“fw”的送终标签，只觉得岁寒枝说得很对，缓缓道来：“我的故乡早已是不复存在了。鹿人这一脉流传至今，也就只剩了个我在。时常我都会做一个梦，梦见我的故乡，梦见我的族人.....可后面也同样会梦见故乡被毁、梦见族人们都消失殆尽，离我而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的贪婪——他们为了寻找森林之源，也就是森林的心脏，获得数不尽的财富，而去不断砍伐树源。失去森林之源的鹿人们没有了供养，只能日渐消散妖力，最后便化为了虚无。”说到此处时，小鹿男的语调未变，甚至是情绪都没有半分起伏。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结局，又像只是在层层面具的遮掩。
岁寒枝观察着小鹿男脸上的一笔一划，暂时无法偏向任何一种说法。他又在心中细细回忆：对于这个故事，他没有在《阴阳师》里看见过，会是新出的副本吗？可不是刚出个孔雀明王吗？
并且在主世界和八岐大蛇打交道时，他不像是游戏里写的那样，被须佐之男重伤。
到底是八岐大蛇自己痊愈了，还是孔雀明王还未来到平安京？
岁寒枝总觉得将一切连通，答案就能浮出水面。可他总是缺一个环，缺一个结，将这些毫无关联的事连贯起来。
TBC——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