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统御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可怕。
“你是对我多好的一个人啊……这么多年来，照顾我，关心我……”狂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低声喃喃着，“当时我想着，就算你拒绝了我，我也可以假装只是开了个玩笑，然后继续和你做朋友……可惜，你连让我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给。”
“我……”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回答了。”狂暴自嘲一笑，“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肯定也接受不了吧？”
蒙住双眼的黑布忽然被扯走，统御眯了眯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面前的狂暴脸色苍白如纸，脸侧的魔纹几乎蔓延了半张脸，额头异化出魔角，唇边还有残留的血迹。
统御的心脏在隐隐作痛。
“怎么不说话？果然是讨厌我这个样子吗？”狂暴的表情微微扭曲，“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讨厌？我变成这样，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
统御闭上眼，仍然说着：“……对不起。”
狂暴彻底爆发了，他俯下身，一把捏住统御的下巴，用力得仿佛要将他的骨骼捏碎。狂暴贴近统御，咬牙切齿道：“你是只会说这三个字吗？你甚至连别的话都不愿意对我说？你就这么讨厌我？你以前对我的好，全都是装的，是吗？你……”
猝不及防的，狂暴的嘴唇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统御的嘴唇很软，还带着不久前留下的血腥气息。
狂暴的瞳孔猛然收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统御，眼中却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狂暴……”
“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统御闭着眼，吻着狂暴的唇，舌尖温柔地勾勒着他的唇形。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
狂暴的欲望在心底疯长。他一边解开禁锢着统御的铁链，一边更加用力地回吻，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统御缓缓抱住狂暴的脖子，任由他亲吻啃咬自己。
狂暴的吻，逐渐从下颚到脖颈，到锁骨，再到胸膛。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指尖移动，触碰到了统御光滑的肌肤。
他压上了禁锢着统御的石床。
神的衣服，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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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年前，你为什么没来救我？”
统御疲惫地看着天花板：“成神之后……我便失去了自由。那个村庄，反而成为了我的囚牢。我甚至无法走出村庄的大门。”
狂暴眸色深沉：“那你后悔救了他们，而不救我吗？”
统御轻叹一声：“……我只是想先救下他们，再救你。毕竟，他们面对魔种，毫无还手之力。但我相信你，可以在魔种手中暂时撑过去。只是我没想到……”
狂暴抚上统御的脖颈，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忽然笑了笑，打断了统御的话：“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原谅你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统御，你得给我点补偿吧？”
“……还不够么？”统御的脸微微发烫，“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你永远在这里陪着我。”狂暴亲了亲统御的耳垂，“我不想回去，更不想你回去。”
统御微愣，他抬眸，正好撞进狂暴幽暗的眼眸中。
凶狠目光之下，是如受伤野兽一般的渴望与哀求。
像是羽毛掠过心尖，统御眼睫微颤，轻声应下：“……好。”
狂暴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答应得这么快？”
“毕竟是我欠你的。”统御主动埋进狂暴的脖颈间，“以及……”
“什么？”
“比起神龛，我更喜欢你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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