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风邶妹妹,纸鸢挂在那边了,你自己拿。
叶为萤进来的时候,发现防风邶把纸鸢给挂在树上了,还好不算太高。
她往上跳了跳,将纸鸢给摘了下来,只是她没注意到她的一只耳环滑落在地了,她翻看着纸鸢问道。
为萤这纸鸢哪里摔坏了?没摔坏啊。
防风邶我只是说好像破损了,我给你检查检查。
防风邶看她好像还没有注意到他在纸鸢上的杰作,偷偷地笑了一下。
为萤二哥,你在戏弄我?
防风邶怎么会?我们都是自家兄妹。
为萤你在做什么?专门挑红枣和黑枣?
防风邶我把红枣和黑枣分出来,红枣功效更好,留给母亲吃,我就吃黑枣。
叶为萤低着眼睑,看那分成两盘的黑枣和红枣,她纤长的羽睫翘了翘,笑道。
为萤二哥真是个孝子,那回头我给你送些上品红枣来。
为萤近日快要过冬了,二哥和我一起去山里打猎,给二娘打身袍子怎么样?
防风邶好。
叶为萤回去之后把纸鸢给在墙上挂了起来,因为线断了,玩也玩不了,只能在那里挂着了,还是侍女提醒,她才注意到这纸鸢上被人画上了九头蛇。
还画得很均匀,纸鸢一边一只,讲究对称吗?这还能是谁画的?肯定是防风邶画的。
叶为萤:……幼稚鬼。
防风邶在院子里捡起了一只青玉髓耳坠子,仿佛是透明的一滴水凝成的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光泽,他认出了这是意映的。
那时在船上,她分明吃着痛,却闭着眼睛,默许了他吸她的血,那是对敌人的啃咬,对食物的进食,或是其他,他不大明白,只觉得那种感觉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可他却没有将这只耳坠子拿去归还,而是偷偷拿手绢包了,藏进了袖子里。
他因妖身相貌丑陋又怪异,遭人耻笑,因沦为妖身而遭人践踏,是意映救了他,并不为从他身上博取利益的救,他既然生而在世,他这条命都是意映的,他要守护意映。
*
叶为萤和防风邶去了山间打猎,本是想要给二夫人打一身鹿皮,而且鹿肉鲜美,对人的身体是温补之物,只是看到了一头母鹿和一头小鹿母子舐犊情深,泪眼盈盈,便放过了它们,那他们只好转头去寻觅别的猎物了。
防风邶意映,你喜欢冰晶吗?
为萤为什么这么问?
防风邶我从极北之地带了不少冰晶回来,还清了赌债之后,除了上奉给父亲的之外还剩下些,你若是中意,我就用冰晶为你打一串的串珠。
防风邶那是极北之地深海里的冰晶,入手清凉,晶体纯粹,少有杂质,其中还蕴含灵气,有助于你修炼,精进修为。
为萤既然二哥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二哥。
叶为萤和防风邶合猎了一头大熊,这大熊的皮毛正好拿去给二夫人做一身过冬保暖的袍子。
她手里的弓箭又对准了一只野兔,那只白兔机灵得很,只射中了一只腿,她赶紧上去将兔子抓住,也不打算吃了,就带回去养着。
为萤二哥侍奉母亲,我都看在眼里,关于二娘的身体,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实话。
为萤她的身体就好像燃烧尽的油灯一样,一点点萎靡,她一直在撑着等你回来,而你的归来确实让她高兴了许多,但是……最多四年。
防风邶一呆,刚刚尝到母子之情,便知道只有四年时光了。
防风邶我会侍奉母亲终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