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德木医院外的街角被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一片寂静。严浩翔靠在车旁,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扫过四周,嘴角微扬却透出几分紧张。他身后那辆黑色轿车像一头潜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撕开夜色疾驰而去。不远处,穿着夜行衣的三道身影悄然跃过高墙,动作敏捷得没有惊动一丝风声。
“小心点。”宋亚轩低声嘱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轻轻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眼神却落在另一边的刘耀文身上,“耀文,你看住外面。”
巡警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如同鼓点敲击在人心上。宋亚轩屏息凝神,贴着墙壁滑入员工通道,而贺峻霖紧跟其后,每一步都踩得分毫不差。窗外树影摇曳,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藏在暗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医药室和冷库门口,管理间的灯光依旧明亮。宋亚轩示意贺峻霖躲到墙角,自己则快速翻进房内。一声闷响骤然响起,空气仿佛停滞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十几秒后,宋亚轩缓步走出,手中多了一张门禁卡。他朝贺峻霖扬了扬卡片,眉眼间闪过一抹得意。
药剂装袋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就在两人将最后一瓶药放进黑色袋子时,刺耳的警报骤然炸响,划破了夜的宁静。宋亚轩的心跳猛地加快,他迅速与贺峻霖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警惕。同一时间,管理间内的白大褂男子无力地垂下手臂,刚拉响警报的手还微微颤抖着。
楼道里,手电筒的光束忽明忽暗,刘耀文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他推开医药室的大门,嘴里轻呼:“快!”
然而,当巡警冲进医药室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空荡。而此时,严浩翔早已驾驶着黑色轿车驶离了数百里。
“取了多少?够了吗?”严浩翔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传来。
贺峻霖咧嘴一笑,语气轻松:“足有七十六支,够了。”
刘耀文忽然开口:“好了,就停在这儿。”
车子缓缓停下,周围是一片原住民的房屋区。严浩翔皱了皱眉,“你真要在这儿停?”
刘耀文推开车门,语气沉稳:“前辈在这儿,贺峻霖就先跟你们一起吧。”
目送刘耀文离开的背影,宋亚轩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这小子的官职都快比我高了。”
贺峻霖咬紧牙关,有些懊恼自己的多嘴。早知道就不告诉刘耀文关于严浩翔和宋亚轩的事情了。
回到旅馆,贺峻霖又花了一笔钱租下客房,心疼得直咂舌。严浩翔和宋亚轩站在一旁看得直乐。
“要是心疼钱,我帮你付。”严浩翔凑近调侃道。
贺峻霖摇了摇头,苦笑着回道:“算了,留着以后养老吧。”
这话让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叹息,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另一回事呢。”
夜深人静,宋亚轩与严浩翔并肩走入房间。洗漱完毕后,两人躺在双人床上,耳边是夏虫鸣叫的声音。
“我觉得贺峻霖好像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俩的事。”宋亚轩的声音低低传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确定。
严浩翔侧身将她搂进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没事,贺儿可不会是那种封建之人。”
宋亚轩咯咯笑了几声,压住他的双手将他抱得更紧:“睡吧,真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
严浩翔心头一软,不再言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时间飞逝,江西的第一声枪响揭开了北上的序幕。宋亚轩他们的地下组织终于熬过了两三个月的压迫期,重新迎来了曙光。然而,河南的军火仓库却仍被张真源的人严密封锁,仅能抢回半个仓库。严浩翔掏出口袋里的纸条递给宋亚轩和李晓国,语气郑重:“我把家财卖了换了些米面。这是存放的三个地点,你们再安排一下。”
李晓国接过纸条,国字脸上浮现出感激与肃穆交织的神色:“严同志,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选择不加入组织的原因我也明白,身虽不在,但心始终在。我也会派人阻拦张真源的人。”
“不过,接下来我们必须转移了。危险还在前面,你们俩好好享受最后这两天吧。”李晓国哈哈一笑,转身走出了营帐。
严浩翔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问:“我在哪里等你?”
宋亚轩感受到他的不安,伸手握住他的手,力道坚定:“别怕,一切有我。”
宋亚轩敏锐地察觉到了严浩翔的不安。张真源的出现,让严浩翔的行踪有了一丝暴露的迹象,但这不过是表象。宋亚轩心中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严浩翔内心深处的那个结,那个一直紧紧缠绕着他、让他难以释怀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