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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祈宫变,冰皓雪再次妖化

五族记

话说,自从冰族三城连战后,关于水族借道西川送粮天祈的事佟怿一直想不通,即便是合作伙伴,也不至于到免费赠送粮草的地步吧?但却也百思不得其解,论起精明,水族短短几天储君在座相继暴毙,亓蜚登上王位万民敬仰,他不精明谁精明,可如此精明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做赔本买卖?但此前,亓蜚却做过更赔本的买卖--将水族拱手相让给冰云轩,只不过天祈没有同意。所以,亓蜚到底想干嘛?

仅仅仰慕冰云轩?

“我觉得殿下没必要纠结这个,比起考虑水王的出发点,我们不妨尝试站在天祈国君的角度去看。”张富清提议,佟怿觉得很有道理,抛开雾族,单纯从冰云轩角度来看的话,他的志向肯定远不在贫寒的西北,而应当是在富庶的中原地区,倘若天水合并迁都江州城自然也是不二之选。那既然天水合并在冰云轩心中有份量,那就不能排除天水之间没有合并的可能。而天水合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亓蜚失去了领导权占据下风,事实上亓蜚也下了一手好棋,天水合并迁都江州那便意味着冰云轩还是在它土建功立业,也就是说,冰云轩在西北建立天祈还都新月受制新月贵族,而同样的,天水合并迁都江州他一样受制于水族江州皇亲贵戚,而江州最大的危协便是现水王亓蜚。

如此算来,亓蜚竟是赢家?

“这样推算下来,亓蜚借道西川送粮天祈好像也说得过去,无非就是想说服天祈文武百官天水合并。”佟怿说道,张富清为佟怿添了茶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那殿下觉得,天祈国君能看穿吗?”佟怿来了兴致,举杯抿了一口茶水:“这问题问得好。”

“冰云轩逃亡雾族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短短几月建立天祈,可谓是成大事者。那我们都能看穿的事,他不可能不能。所以,冰云轩要么将计就计,要么就是和亓蜚联手了。”佟怿恍然大悟,指着张富清惊呼,“天水已经合并了!”

得出结论,佟怿对张富清更加刮目相看,问其缘由,张富清只是将佟怿拉到五族舆图旁,指着西川位置那一片版图解释道:“水王拿下冰族商余城论其长期安定,必然会继续朝冰族内部大刀阔斧,冰族月澜城地大物博,无论是疆土面积还是军需储备对商余城打破孤立无缘都是最佳选择,可水王没有对月澜城下手,反而转身攻打锦书城,这并不能打破在冰族的领土孤立无援。不过仅仅这些也不能证明天水合并,主要是这……”张富清将目光落在临渊城,佟怿若有所思,临渊城在西川和月澜上方,版图不大地形狭长,刚好有一角和锦书城相连,亓蜚想方设法说服西川借道就是为了天祈拿下临渊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毕竟临渊城地不大也没有实质性的盐铁矿物质,但经张富清一提醒,佟怿幡然醒悟:

“临渊城的拿下筑起了水族和天祈的桥梁!”

张富清点头,佟怿龇牙咧嘴,没想到亓蜚真的会将水族拱手相让给冰云轩,那可是一个国家,岂能儿戏?虽然但是,佟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天水两国就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把火族牵扯进来,让火族分一口汤,亦或者说,分一块肉,肥肉。

当然,这也是张富清琢磨不透的点,两人再次交流了心中疑虑,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晌午之际,佑安带来了情报:“隔壁宅子的主人又回来了。”佟怿饶有趣味地看着张富清,说:“这不,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坐看好戏就成。”

冰楚夕这个时候来火族,除了狗急跳墙找人合作还能是什么?

和佟怿预料的一样,冰楚夕去找了佟绍,对于一个急于求取功劳获取文武百官刮目相看的太子来说和冰楚夕合作攻打天祈拿下一座城池那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同样,对于一个几经失败孤立无援的君王来说挖取一个敌对国太子来帮助自己完成扩大版图的野心自然也是一件幸事。两人一拍即合,在正月初八的时候天祈甘原再次陷入战火,一个月前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再次打破。

甘原的战火惊醒了新月雄鹰,冰云轩不得不再次派兵支援,但冰火联军来势汹汹,甘原弱后的军备力量根本扛不住敌人的强弓劲弩,一战二战相继失败。紧急情况下,亓蜚派了一支救援军队横跨临渊城前往甘原救场,这才勉强守住城门。但冰火联军却没有退兵的意思,甚至在城外架起了火炮打算强攻。为了稳住军心,冰云轩打算再次前往甘原亲征战场,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和亓蜚一起赶过来的亓允:“允儿,我担心那些迂腐老臣借这件事惹起风波,你留在新月替我照顾好雪儿。”亓允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亓蜚见天色不早便催着冰云轩赶紧出发。

有了水族的军队粮草,甘原的防守一下子坚固了许多。但是,水族的轻车熟路却引起了新月贵族的猜忌:

“我就说那水族的亓蜚怎么会大发善心支援我们,原来是冰云轩吃里扒外私底下答应了亓蜚天水合并迁都江州,亏我们如此信任他可以带领雾族屹立五族不倒,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先雾族太师周羌愤愤不满。

“他现在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以后迁都江州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要我说……”先雾族司徒曹览附和,后压低声音,“冰云轩到底还是个外人,我雾族的未来发展怎可交到一个外人手中?”

一听到曹览的观点,天祈宗伯邱给来了兴致,说:“雾族范姓继承人还留在新月还有几个,我们不如趁冰云轩不在拥立一个上位,届时还有拥立之功。”

“都是靠别人吃饭,我们不如扶持一个傀儡,要什么不都是我们说得算?”曹览狡猾一笑,谈笑间似乎拥有了一切权力。周羌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愤懑,相反,一脸不可思议与谨慎,但见两个筹谋火热也只能装作赞同,接着,三人各怀鬼胎离开了新月客栈。

第二天,曹览和邱给找到王子航并告知了他们的来意与用意,王子航觉得得来不费功夫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两人的诡计,前往新月客栈抓亓允。亓允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想着冰云轩不在不宜将事情闹大,便也没有动手直接束手就擒,王子航得意地带着亓允前往皇宫。

宫内,大司马韩忠带着一批军马闯进皇宫,要求冰皓雪离开皇宫,意图拥立王子航继位。冰皓雪誓死不从,吩咐冰云轩御前太监德公公将传国玉玺提前从御书房拿到住所,并施法藏匿起来。眼见曹览和邱给带着一群人闯进后宫,张嬷嬷慌张地跑了进来,冲冰皓雪喊:“长公主殿下,你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冰皓雪脸色苍白,摇头:“我要是走了,这皇宫就是他们的了,我哥辛苦打下来了的天祈就是他们的了。”冰皓雪说着热泪盈眶,虽然这半年下来她已经经历了很多生生死死,可没到困境来临,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泛满泪花。而宫外,一些正义朝臣听到一些风波极力赶往宫中,却被韩忠的军队押在宫外,束手无策。

“冰云轩勾结水族,通敌卖国,德不配位,即日起,撤销天祈国君头衔,剥夺一切权力。王子航雄才大略,至圣至明,亦是范式子嗣,血脉纯正,依祖制而言,继承大统乃名正言顺。加之自幼接受皇家正统教育,礼仪、经史、治国之道皆融会贯通,乃皇位不二人选。” 随着太监的宣读声逼近,冰皓雪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却故作镇定地等待着,直到最后一刻。

“长公主殿下,念在你对天祈恭敬有加的份上,我们可以保留你的爵位与权力,但还请长公主将玉玺交出,一起拥立天祈新一任国君继位。”邱给一副好嘴脸,说话恭恭敬敬的。冰皓雪摆出一副威严,却明知故问:“宗伯大人此言差矣,我哥尚且在位,何来新君之说?”曹览一副笑面虎的姿态,说:“长公主有所不知,你哥勾结水族通敌卖国,德不配位,经朝臣商议,拥立王子航继位。”

冰皓雪从容不迫,反驳道:“我哥亲征战场,朝廷之事皆由太宰做主,如今我连太宰大人的面都没见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经朝臣商议,可我哥都不在宫内,敢问是谁召开的朝议?如若是太宰大人,那先不说太宰大人身不知何处,敢问我哥可告诉过你们他不在我有垂帘听政之权?我可有垂帘听政?”冰皓雪步步紧逼,曹览自知冰皓雪也不是吃素的,好言好语行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还请长公主殿下斟酌清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曹览露出真面目,冲冰皓雪威胁道。张嬷嬷紧张地看着冰皓雪,眼神中依旧在劝说她别和他们硬钢,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也请司徒大人好好想想逼宫失败的后果,别到届时还求我哥手下留情。”

曹览内心愤怒,下令:“来人,将她拿下。”眼见一群官兵冲上前,冰皓雪右手挥手,喊道:“我看谁敢?”随着冰系法一扫,前排的官兵都躺在了地上,后排的官兵吓得纷纷后退。曹览自知不敢惹冰皓雪便将目光落在了邱给身上,邱给也害怕冰皓雪的冰系法,只好作罢。但只一小会儿,韩忠就拥护着王子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同行者还有其他雾族皇室习灵者,以及被押进来的亓允。冰皓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亓允,她知道亓允在新月客栈,但不敢相信她会被抓,以她的灵力,雾族那些人根本制衡不了她。

“冰氏兄妹勾结水族,通敌卖国,杀无赦!”王子航喊道,瑞王范季元和儿子王子丁二话不说施法冲了上去与冰皓雪周旋起来,冰皓雪来不及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只能自保。见范季元和范航都上去了,其余子弟为表达自己的衷心耿耿也一起上,亓允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她都挣扎不开那缚灵绳。冰皓雪寡不敌众,试图带着玉玺离开去甘原找冰云轩从长计议,但刚施法跑出住所就被拿下。

范航依旧得意扬扬,走出殿外冲冰皓雪蹬鼻子上脸:“我劝你还是乖乖把玉玺交出来,免得我亲自动手!”冰皓雪死活不肯,范航也只好施法直接从冰皓雪体内吸取。冰皓雪赶紧施法护盾护住自己,但由于刚才花费了不少灵力,她现在压根抗不过范航的雾系法。护盾破,冰皓雪发出一声呻吟,却还在努力地护住体内的玉玺。见冰皓雪再次受伤,亓允想起冰云轩的话再次挣扎却没押送的官兵发现异动,被一脚踹到地上:“老实点。”

“啊~”随着范航的施法深入,冰皓雪的脸色越来越差,体内的雪莲开始不断怒放,让冰皓雪痛不欲生,“啊~~”眼看着就要把玉玺拿出来了,范航更加得意忘形,就在范航将玉玺掏出所有人喜笑颜开时,冰皓雪体内的雪莲全部绽放,红色灵光迸溅而出……

“啊!”冰皓雪的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然猛地张开嘴巴,爆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大喊,那喊声穿过皇宫高楼在荒芜空荡的西北回荡。但让人心悸的还远不在此,那是在下一刻,冰皓雪的脸色突然煞白,恰似鬼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凭空出现的血色花钿上滚落,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苍白。除此之外,范航还发现冰皓雪的黄色的衣裙在此刻竟然变成了血红色,总个人也跟没有情感的鬼魅一样站了起来。

雪妖歪头瞥了一眼范航,范航只觉得寒气逼人抓在手中的玉玺都不知道是还给她还是收起来,但一想到自己只要有了玉玺就能成为万民朝拜的国君就壮起了胆,朝冰皓雪冷笑一声:“鬼魅伎俩。”接着就施法想要揭开冰皓雪的障眼法。但那丝灵力在雪妖看来就好似被鼻屎弹了一下,无关紧要,范航不信邪加大了灵力,虽然被鼻屎弹了一下无关痛痒,但也恼火。雪妖脸色不悦,伸手凭空掐住范航的脖子,范航吓得奋力挣扎,施法脱困,但却无动于衷,接着,雪妖锋利的指甲轻轻一动,范航的脖子就被刮破,血液凭空流到雪妖的指甲上,也顺其指甲流至她全身。

“妖怪,妖怪~~~”范丁吓得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其余人也吓得纷纷逃离,亓允若有所思。一时之间,宫内乱成一锅粥。

在这起宫变发起的同时,也有范氏子嗣范凌慌张地赶到了甘原军营,大声陈词:“新月有变,韩司马带兵包围了整个皇宫,似有宫变之嫌!新月有变,韩司马带兵包围了整个皇宫,似有宫变之嫌!……”范凌一边呐喊一边往冰云轩的帐篷跑,帐篷内的人一听到新月宫变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韩仲书,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发起宫变,一怒之下直接揪起范凌的领子,似在隐忍:“你在说一遍,是谁~带兵包围了皇宫?”范凌本来就慌里慌张,经韩仲书这么一质问更是吓得哆嗦:“韩韩司马,韩忠。”

韩仲书如泄气的气球一下子软了下来,神情恍惚,冰云轩也难以置信,但比起知道是谁发起的宫变,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情况如何,有无威胁。

“雪儿呢?”冰云轩问了一声,后直接加大了声贝,“长公主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冰云轩的情绪逐渐激动,范凌支支吾吾半天,后才道出实情:“长公主担心君上失去天祈,守着不肯离开。”冰云轩一听冰皓雪守在宫内就担心她的安危,不顾一切立即施法离开军营。

宫内,看着纷纷逃窜的人,雪妖微微施展妖力,那些人就全躺在了地上翻滚起来,呼喊声连成一片,接着雪妖手指一挥,他们身上的血液开始汇聚于半空,逐渐形成血月凌空景象。亓允一会儿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人,一会儿看着面无人色的冰皓雪,惊讶与陌生爬满整张脸,她没有见过这般景象,但她却听过,也实实在在发生过在她身上,那是雪莲妖灵嗜杀成性的一面。

看着亓允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雪妖却来了兴致,慢慢靠近亓允,锋利的指甲抚摸着亓允的脸蛋,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注视了几秒,亓允只觉得寒气逼人,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她的内心也已经有了答案——冰楚夕。雪妖饶有趣味地看着亓允,说:“这张脸蛋我很喜欢,可惜了~”亓允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冰皓雪说话,但这种让人瘆得慌的语气她却是第一次听见,尤其是后面的可惜了三个字,让她的身体不禁颤抖,生怕她下一秒会将自己毁容,但比起比毁容更可怕的却还是被生生吸干血液而死。就像躺在地上官兵宫女太监,从刚开始的激烈挣扎叫喊,到现在的垂死挣扎吊着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

正当亓允感慨之际,雪妖突然发起进攻开始亲自动手吸取亓允身体的灵力,没错,就是灵力,冰云轩所豢养妖灵雪莲花的灵力。被强行吸走融入体内各处的灵力,亓允的脸色开始发白,整个人也开始痛不欲生,这比之前遭灵力反噬还痛苦,如果说之前是锥心刺骨,那现在就是痛彻骨髓。要不是双手被缚灵绳束缚,这场大战亓允不一定会输给雪妖,甚至能稳稳战胜雪妖。可现在,亓允就像被关在鸟笼里的百灵鸟,任人予取予夺。无论她如何垂死挣扎,都无动于衷,等待她的只有灵力被掏空,手腕被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血流不止。

“啊~”亓允的脸色被痛苦夺去,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眼神空洞,整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良久,雪妖终于满足地停了下来,亓允跌落在地,手腕上的缚灵绳也消失不见。看着蜷缩在地的亓允大喘着气,满头大汗,雪妖邪魅一笑,说:“你可不能怪我,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亓允哪有力气与她争执,只是微微动了手指掐诀,后便没在作声了。

“不能流血,不然你会没命的,我的第一任宿主。”雪妖声音极其温柔,动作也极其体贴施法治愈了亓允身上的伤口,阻止了正在向上汇聚的血液,若不是她最后一句玩味十足的我的第一任宿主,连亓允自己都差点怀疑她是冰皓雪,她在救她。

但她确实在救她,就算不是在救她,那也没有要她命的意思,也许是念在她是她第一任宿主的份上。

治好亓允身上的伤口,雪妖站直身子开始吸取汇聚在空中的血液,随着血液的吸入,她的身体慢慢强壮,额头上的雪莲花钿印记越来越深,同时,体内的雪莲花也越发明媚艳丽。而这一幕,正好被冰云轩看见,地上伏尸百万,唯有她独自美丽。

“雪儿!”

冰云轩站在众多尸体中间,声音哽咽。雪妖闻声与冰云轩对视,眼神慢慢流露出杀意……

“不要杀他!”亓允惊慌失措,连滚带爬想要阻止,但雪妖已经穿过尸体来到冰云轩跟前二话不说就掐住他的脖子,速度快到冰云轩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其冲击力带到边上的灯塔上。

“雪儿~”冰云轩还在试图唤醒冰皓雪,但雪妖却似乎和冰云轩有很大的仇恨用力掐住冰云轩的脖子,眼神凌厉,这让冰云轩立马想起当初豢养妖灵时道长的话:“妖灵能护主,亦能噬主。太子殿下既已选择,就没有后退之路。雪妖是妖,但太子殿下只是一介凡胎,我不能肯定太子殿下可以完全控制它。”

这便就是噬主。

当初自己信誓旦旦说着覆水难收,不后悔,如今真的到了覆水难收的田地却开始手足无措,悔不当初。冰云轩只觉得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可一切让他一个人承担多好,偏偏要伤害身边的人,尤其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用他的死可以换来从头开始,他又何尝不想现在就去死,什么统一五族,海晏河清,他冰云轩到底只是一介凡胎俗子,怎能担任如何重任?

当这个想法在冰云轩脑海盘踞,他竟连挣扎都忘了,只是恍恍惚惚地看着冰皓雪,她这个样子~真美。

“不要伤害他,我求你了!”亓允忍着痛疼跑到雪妖面前,扒着她的手指,这让冰云轩喘上一口气来,也清醒了许多。雪妖扫了一眼亓允,诡笑一声,松开了冰云轩,却一把将其甩至十几步远。

“那就先留着。”雪妖玩味不明看了一眼冰云轩,然后扬长而去,冰云轩不死心连滚带爬想去抓住冰皓雪:“雪儿,雪儿,你去哪,你等等我,雪儿……”亓允见冰云轩失去理智,连忙跑去阻止:“她现在是雪妖。”说着,又搂住冰云轩安慰道:“云轩,她现在不是雪儿了,你清醒一点~”亓允的话似乎劝住了冰云轩,但却也唤醒了冰云轩,让他有了思考的时间,有了怨怼。只见,冰云轩突然将一切愤怒与积怨撒在亓允身边,一把推开她,指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雪妖附身在雪儿体内你为什么还要激醒她?”

亓允摇头,一脸委屈无辜:“我没有,不是我~”冰云轩觉得亓允在撒谎,怒不可遏:“不是你那她为什么听你的?”亓允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雪妖为什么会听她的,可刚刚雪妖确实是因为她的话才没对冰云轩下手,但她还是希望冰云轩可以相信自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就算不是你你不知道,那这你做何解释!”冰云轩的怒火并没有压下去,施法幻出新月客栈杨航抓亓允进宫的场景,“以你现在的灵力,你难道连一个杨航都对付不了?这一切你明明可以阻止,可你连手指头都不肯动一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走之前你也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雪儿,我不求你向杨朔一样舍命护她,但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连帮她一把的欲望都没有,你叫我怎么信你?”冰云轩的语气尽显无奈,脸上也挂满失望。亓允自知是自己做的不对,但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可在冰云轩身上,她看不出半分信任,这连最基本的耐心都没有。

他当真有过重新信任她?如果不是那晚他自知有愧,他当真还会与她重归于好?在他眼里,她终究还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话说,曹览和邱给为了将冰云轩置于死地永除后患,在发起宫变的同时也是安排了范氏子嗣范凌通过雾系法前往甘原哄骗冰云轩回到新月一网打尽。所以,在冰云轩一离开,范凌就换了一张嘴脸,立即在军营上下传遍冰云轩私底下答应亓蜚天水合并迁都江州,欲与亓蜚吞并雾族的消息。谣言一传开,雾族军官当即愤怒起来,认为冰云轩要把雾族送给水族。而刚好,亓蜚的军队也驻扎在甘原,这就难免引起争夺。

火药味越来越浓,战争一触即发,本来亓蜚还不想撕破脸,但他们不但肆意谩骂还动刀动武,这让亓蜚忍无可忍,况且,那些雾族军官指责之人也并非只有他,还有冰云轩。按这样发展,恐怕新月早已变了天。既如此,亓蜚也不再仁义,放了狠话:“好啊,既然你们觉得我亓蜚想吞并雾族,那行啊,包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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