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不过是平静之下,暗藏人为逆天的波涛汹涌,世事无常,许多意外会在我们不知晓的情况下涌出巨大的浪花。所以松懈一刻,便也许来不及。
“渴,快给我倒杯茶水。”陈译气喘吁吁地跑进隔间,毫不客气的坐下,朝着程星烨伸手。
“你怎地又从宫中跑出来了?不怕圣上发现?”程星烨一挑眉,给陈译熟捻地倒了杯水递过去。
陈译喝了一口水后才讪讪开口:“那你为何又在青楼?”他说着看了看程星烨身边站着的妓女,又察觉程星烨脸上留有的胭脂粉和胭脂印,打趣故作惊讶:“不是说做戏么?你怎的假戏真做了?不怕精尽而亡啊?”
“去你的,你才精尽而亡。”程星烨笑骂,但却也不恼,弯了弯唇把身边的妓女笑红了脸,他挥了挥手招呼妓女侍卫全退下去,还真有点放荡公子的样子。
陈译这才开口:“最近皇上不知道在做什么,许久未来翰林院勘察了。”他又打开折扇望向程星烨,眨了眨眼:“对了,我这次出来是给你送情报的,怎么样?兄弟我够不够义气?”
程星烨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别挤眉弄眼的了,有话快说。”
“唉!别踹我啊,我可告诉你,敢打朝廷命官,小心我告你去!”
“说正经的,快点儿。”程星烨啧了一声。
眼见程星烨微微有些不耐烦了,陈译便也不闹了:“三司使的任权叶清臣,前几日去了吴中、延州等地带,明打着是奉皇命去勘察各地民生,但听暗报说是皇上的军符被盗了,他去抓贼。”
军符?
程星烨心下一沉:“哪个军符?正统军还是羽林军?”
陈译:“自然是羽林军,正统军的军符若是被盗了,上头那位恐怕便没有那么淡定了。”
羽林军是皇家暗卫,全是高手,但不过才百人有余。而正统军则是掌握大兴命脉的军队了,虽说不如羽林军那般高手精锐,但人数足足有几百万人。
叶清臣?程星烨在心中打起了算盘,好奇问道:“这叶清臣是个怎样的人?”
呵。陈译觉得有点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译:“不知道 。”陈译一听程星烨问这话,便心有灵犀地知晓对方心中所想,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挚友知己。程星烨一眼刀过来,陈译终于老实:“我觉得吧,这叶清臣狂妄自大,心胸狭窄,小人之志,不可理喻,目中无人……脑子有病!”
程星烨:“……”
陈译眨眨眼,有些心虚:“别用杀人的眼神看我,他叶清臣是三司使的,我陈译是学士院分院翰林院的,三司使和学士院历来老死不相往来,况且这三司使在学士院班列之上,又在朝廷政治上处处压我们学士院一头,我同他又有些过节,不可为!不可为!”
陈译有才华,也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他的心计是程星烨比不了的,且陈译在外人的为人处事上又十分圆润,他才靠着中状元进了翰林院,走到如今的地步不是他的最高点,程星烨看的出来,陈译将来必定高官前程无量。可如今这么圆润的一个人都同叶清臣有过节,可见那叶清臣是个不对付的主儿。
程星烨不甘心,想再挣扎一下:“所以?”
“没有所以!”陈译摆摆手:“你想让我同叶清臣攀关系再与你牵丝引线,除非我去撞死,不可为!”
陈译一口否决。
“杜生。”程星烨叫出他的小字。
“莫叫我小字,我可同这位公子不相识。”陈译白了他一眼。
“我是为了程家 ”
陈译叹了口气:“括之,你这个理由找的太荒谬了。你爹早已铺好了路,你这样做,孤注一掷 会让程家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介时想脱身便也脱不开了,我知晓你心中埋怨你爹埋没了你的才华,你想崭露头角锋芒毕露,得到更大的权利保护程家安危,但是你终究是未经尘世的少年郎,不懂朝堂布局,我比你大上几岁,只能劝诫你至此了,才华和程家,二者不可兼得啊。”
程星烨面无表情,似乎心中毫无波澜,但陈译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不免松了口气。
但随即令陈译想不到的,程星烨还是开口了:“陪我去延州,去找叶清臣。”
固执。陈译心底叹了口气,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