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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刻意避开会令他们尴尬的话题,心照不宣装无知。
亲眼看过盛薇薇吃粥,张真源收拾碗筷,说了几句毫无感情的客套话便出去了。
到底是哪个老鳖三想害老爹?
让她抓着非扒了皮吊起来毒打!
盛薇薇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她重重把水杯放在桌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便又拉起被子睡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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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梨“程确,你疯了吗?”
酒桌之下,她看了眼谈笑风生,人模人样的各路妖魔,表情巨变,颤抖着拽着程确的衣袖,抑制不住的震惊。
“程组长你不厚道啊,你约的局你自己不喝酒,这算什么道理”
“咱们这坐着可都是大领导,程确,你不能不给面子啊”
和事佬见状插话,肥肉堆积褶皱,一笑眼都找不到,他鸡贼的看看领导脸色,又举起面前酒杯对程确说。
“快点的,领导该会儿不高兴了”
他用力拍着程确肩膀,依旧笑着。
圆桌前几位大人物彼此相视笑笑没说话。
季梨“他不能喝了”
季梨“我替......”
身旁的人站起来,先她一步拿走酒杯,程确眉眼堆积淡淡霜凉,默声,当着众人的面把酒杯喝空。
好声接连响起。
他像动物园里单独挑出营业的观赏品,表演的好能讨个夸赞。
季梨死死咬住嘴唇,按捺住心底动摇的情绪,在程确眼神示意下默默坐了回去,眼圈泛红。

程确“尧哥,我再敬您一杯”
浅薄嘴唇洇着透明酒液,在此之前他已经被灌了不少酒,酒精作用下脸起了颜色。
尽管这样,程确喝完一杯,还是转头,对着隔三座的中年男人敬了一杯。
“喝,喝!”
这般刻意刁难险险化解,领导们不再揪着他唯一小辈为难,各说起各的话,程确也总算能坐下。
季梨“你喝不了多少酒”
季梨“还逞什么能”
季梨责怪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程确面不改色,夹起转到面前的竹笋,咬了一口。
程确“他是中间人,不能让他下不来台”
程确“以后,”
程确“还有很多用的上他们的地方”
季梨“我不懂你们的酒桌文化”
季梨“我只知道,薇薇不想看见你这样”
季梨停顿片刻,眼神复杂。
季梨“程确,不要利欲熏心了”
季梨“你该是个公正的人民警察.”
程确捏着的筷子稍稍顿住,他语气不明,神色冷淡。
程确“吃点酒酿圆子醒醒茶水吧.”
季梨“.......”
热气聚集在眼眶周边,季梨咬着下唇,强忍着低下头一口气把水喝完。
啪嗒。
泪水落进杯,荡起圈圈涟漪。
“对了,我听说程确之前学过模仿课”
“来个呗”
“是啊,程确,我们正愁无聊呢,正好你来整点活.”
和事佬紧跟大佬尾巴后,说一句跟一句。
他自觉幽默的戳起流程。
程确“学什么”
季梨也看向程确,目光聚集处本人只是淡定放下筷子,从容不迫抬起头。
程确“我学段........”
“不知道程确学狗叫像不像”
这道声音一出,酒桌谈论声有一瞬凝滞,几秒又在和事佬带动下恢复正常。
程确“狗,是汪汪的叫吧”
程确“汪,汪.....”
就连位高权重的领导嘴角也挂起笑意
“那,来个夸张点的”
笑声止住,又有人来挑事。
程确不善人际交往,独来独往,又因行事雷厉风行,说话毒辣,而招惹不少祸端。
有人见他傲骨却为地位而折腰,狭隘阴暗的心思滋生。
季梨“程确面薄,这么多人他做不了这些不上台面的事.”
季梨再也忍不住出声。
一句话把这场看似正常打趣瞬间转了风口。
是上不了台面的,是刁难!
众人面面相觑,举起酒杯微抿了口,一度沉默。
季梨就这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陷入尴尬。
程确“没有什么上不上台面一说”
程确“如果连最熟悉的人都不能认可演技,那我,不是个合格的警察.”
季梨“你是警察,你又不是......”
后面的话太不堪入耳,正在气头的季梨顿了顿还是不忍说出口。
他要爬,哪怕头顶是嘲讽和唾沫星子,他也要爬上去。
程确“我就来个夸张的”
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下,他远离酒桌,站在空旷点的地方,与欲要哭出来的季梨相视,又低下头。
膝盖弯曲,手撑着地板,模仿狗的神态叫了几声。
欢笑声再次袭来,分不清几分真诚几分嘲讽。
季梨只知道,今晚他丢尽了脸面。
他要步步高升,他操之过急,所以,他放弃了尊严,像条狗清高又谄媚的讨好着看他笑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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