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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就是不公的,至少对02来说是这样。
貌似说再多也是一行苍白的承诺,没有规则约束,没有实质性,从根本上讲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比起她的记忆她的未来,
贺峻霖的自由更重要。
贺峻霖“你这样说,我很开心”
贺峻霖“但好像,”
贺峻霖“我的自由没有那么重要.”
贺峻霖“我只想你能如愿以偿.”
从一开始,他口中的如愿以偿包括着01的记忆,01的未来,一切有益于01的任何事,唯独不包括他自己。
盛薇薇“那就听好了”
盛薇薇猜到他心里想着什么,声音有些难捱晦涩,疼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升至舌尖,黏在她舌下像药片般散发着淡淡苦味。
盛薇薇“我的如愿以偿,包括02开心,02自由.”
系在脖颈的项链烫得惊人,生生要把那块压着的皮肉灼腐烂似的。
那02呢,
承载着万蚁噬心的滋味,他又痛苦到了何种地步......
贺峻霖“那就......”
贺峻霖“再见吧.”
再见的意思是 下次再见。
两具即使相偎也生不出温度的身体却在心口相撞的瞬间,传递着属于他们的讯息。
那是除直白的身体温度之外,更为热烈的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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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板上02倏地睁眼,随即,浸泡在糖水里近乎化掉的眸子又慢慢凝成固体。
直白留在身体的伤和冲破规则诅咒靠近01的身体同时向每一处神经传递最原始的疼痛。
但他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永远都是这样,不做任何表情,不泄露任何疼痛,用一块又一块窒息紧实的白布裹缠起身体,直至外界打探的目光无法直白与他接触,他才会轻轻的小心翼翼的露出些示弱的疼痛表情。
但是没人可以看见。
连01也没有。
以至于旁人贴在他身上最明显的标签便是——
“空洞玩偶”
“没有疼觉”
“不要命的疯子”
好吧好吧.....他们说的挺对的。
贺峻霖望着天花板的眼睛出现细微的动静,他浅浅弯起唇角,抹过淡漠的笑意,对那些外在充斥不理解与恶意的目光表示认同。
简“换药了.”

见床上人没多大反应 ,他忍着脾气颇有耐心的重复一次。
简“你的伤,自己处理.”
淡淡的叹气溢在空气里。
简随手将药盘放在桌旁,转眸对上那双水汽十足又透着些许病态戏谑的眼眸,他忍住眼眸转动的想法,指尖轻轻搭在铁盘半沿,哒嗒声彻响在安静的氛围里。
那眼神貌似在说——又想干什么。
贺峻霖“如果是姐姐,她才不会顶着这种冷漠的神情让我自己上药.”
02叹气。
贺峻霖“毕竟,姐姐也不是傻子.”
贺峻霖“清楚我手心没长眼,上不了后腰的伤.”
神经病。
简冷淡眼神落在他戏态十足的眉眼中间,有些兴味阑珊。
简“照你的意思说,我应该好人做到底......”
贺峻霖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烁着稀碎的光,他浅笑却不说什么。
简“替你把盛薇薇叫过来?”
贺峻霖“......”
02嘴角的笑容僵了几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些幽怨。
简却全然不在乎,继续往伤口上戳。
简“盛薇薇在我这付了三万积分,要我好好照顾你.”
贺峻霖“.......?”
笑容消失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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