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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衍虚初见

枉然如梦

一个月后,司凤浑身是血从炼狱十三塔出来,已离前往神界不足七日。妖皇不知是不是既已决定将最小的儿子送往神界,当真舍了这个儿子,除了出塔之日看望过司凤,竟再无召见,只赐下不少治伤药物。

  约定之日,帝君手下大将桓钦携多位神将请妖帝之子司凤前往神界。临行之前拜别大巫时,大巫元朗将随身玉佩解下系于司凤腰间:“你年幼时比之你兄长们聪慧早透,时常疑惑命定言论,我教导你观天象万物,命定或可解,却总也看不透你星相前路,我伴你直至今年,也算二十悠哉。”顿了顿续又道:“此番前去,或命动。玉佩乃我常年祈祷所佩,将保你平安。司凤,离别之际,你可愿唤我一声师傅?”

  圣殿却无应许久。

  “也罢,你总归是怨我的,去吧,孩子。”

  看着他低头不语,看着他对自己撩衣下拜叩首三拜,看着他拖着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起身离去,大巫再也不愿去看,闭了双眼。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似有声音传来:“我从未怨过您,命为您批,去则我定。师傅,我走了。”

  猛睁眼,见那圣殿大门微微泄下一缕微光,好似要盈满这昏暗圣殿,却又被暗色溶解,再不见那半分身影。大巫手指微颤,又紧握,:“妖皇,我好像后悔了。”

  。。。

  再说司凤从妖界离去,除了守护神兽螣蛇,再无其他相伴。从前累年征战,遥望神界,总觉不可企及,真正到达神界,站在神君殿前,也不过数息。

  桓钦大将站至门前,拱手对着司凤:“帝君与魔界商论和解事宜,应该也快回来了。九皇子暂且在殿内等待。”

  想是司凤不似所传妖界妖类那般狂妄放纵,一路上有礼却又不失气节。桓钦又道:“九皇子不必过分担忧,我们帝君虽是严肃冷淡了些,但不会苛待身边人,九皇子安心等待即可。”说罢,拱手一拜洒然离去。

  一人环顾神殿,只见主殿四周各殿环立,延绵不绝。整殿坐落一峰,此峰树影重重,纷繁花叶时有飘零,却不见落处,远处似有倒挂银河垂幕而降,仙灵氤氲而起,时见各色仙鸟腾飞栖息期间。此刻再确定不过,不再是他那熟悉的妖界生灵栖居漫漫花林,嬉笑不绝之处,也不是宫门前征战沙砾四扬纷飞,血气浸染。

  默默收回目光,殿内偶有一二仙侍步履匆匆却又有序穿梭回廊之间,哪怕是与他相对,也是有礼相对,不见轻慢之色。倒是秩序井然。抬头间:“衍虚天宫啊。百川归银河,万水自衍虚。”

  “吾竟不知妖界九皇子对我殿名解析如此肯定。”

  回头看望来音处,来人身着墨色常服,点点祥云缀在衣领袖口,衬那神颜越发不可亲近,额间神光汇聚的神纹更为显眼。

  礼揖:“我不过感叹而已,帝君切勿放在心上。”

  帝君拂了拂衣袖,并未还礼,轻笑道:“吾名唤青离应渊帝君。你随吾进殿,吾有话对你说。”

  原来你名应渊。应渊、应渊,我的命定在你身上么?顿了顿,到底跟着帝君进入殿内,殿门随即将二人身影掩入一处。

  至此,司凤第一次正面见到神纹之颜,也是第一次竟觉心跳惶惶不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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