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入怀,告别
颜淡第二日得知帝君炽毒已解很是开心,只有螣蛇注意到这两人眼睛发生了变化,闷闷不乐了许久。司凤开解,陪伴数日。
期间酆都找过几次应渊,两人不知聊了什么,最后不欢而散。
幽冥界无白日,是以夕颜花定时辰,北太大帝给他的条件中并无规定日期,应渊的白发也已转黑,但每每望过来的眼神都是在无声的催促。
是夜,浔迴殿客房内,司凤坐在榻边有些不安的等待。
“阿凤,怎么还不休息。”
“我、我有话和你说。”
应渊从桌案上倒了盏凉透的茶,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眼帘低垂,无甚兴趣,“你要说独自留下,我并不赞成。”
“应渊,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杯盏“当”的置于桌子的声音在这卧房中清晰可闻,应渊眉眼里有着深深的疲惫,坐在司凤身侧,拉过手指细细描摹,琉璃与幽黑的交映的异色双瞳仔细观察其神色,
“得了灵犀之能,吾或多或少已有感应,我们时间是不多,但你真的要留在这里,与你的神君暂别,你不相信我能护住你?”
斜靠在应渊肩头,墙头鲛人火把比之神界要明亮的多,这房间晃晃悠悠的光影分明又纠缠,就像他与神君,他也想永远留在应渊身侧,
“应渊,信任你是我的本能。但我更需要时间来与你并肩而行,也想守护你。”
插入指缝的手抽了出来,抚摸脸侧,又与他额头顶着额头,眼神满溢心疼,“我总拒绝不了你的,说要你观万千山水、知道阻且长的是我;不忍你独自承受、想要藏起你的也是我。你该让我怎么办?”
他俩从一开始到现在经历的桩桩件件都不是易事,却幸而有彼此珍惜,退开些许距离,手中幻出一物,是个玲珑棋盘,
“这是我刚入神界答应你的,自解了修为也没有时间去完善。你这几日不在,我终于做好了,里面融了我一尾凤翎。神君,我答应你,时间不会太长,你、你等着我。”
那左眼明明是换了自己的,却殷殷切切都是肯请,谁能拒绝呢,一手遮了那双红透的眼眶,还是心软了,
“好,我等着我的小司凤重新站在我身边。”
应渊另一手就要将司凤捏住的棋盘抽出来,却被拽住了袖口,
“应渊,我、我。。。”
一直盯着清瘦的人面上染了些红晕,眼睛也有些躲闪,
“怎么了?嗯?”
终于深吸口气,咬着下唇的牙松开些,“神君,司凤想要、想要你属于我。”
许久沉默,司凤面皮都要烧起来,
“我、我开玩笑。。。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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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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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歇停,发丝都缠在一起打了结,司凤抱着他的腰,脸埋在脖子中,还有些微喘。
亲昵又眷恋的姿态让从情热中缓过神的应渊觉得有些恍惚又心热。以指将两人结的发理顺,实在有一处解不开的,便用术割了,悄悄收在枕下。吻落颊侧,声音还有些哑,
“阿凤,舒服么。”
司凤刚刚下去几分的潮红又涌了上来,烫的人颈侧有些发痒,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闷在枕间,
“渊郎。。。你属于我了。。。”
“嗯。。。本来就是你的啊。。。”
抬起头,依旧紧紧揽着,扯过软被盖在两人身上,满眼依恋,持续不断吻触神纹,闹得应渊发笑,
“这么欢喜?叫我声夫君来听听。”
吻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出声,“夫君。。。”
“过两日,你送我离开吧,我把螣蛇和颜淡一起带走。”
“你等我。”
“好。再往怀里一点,我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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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酆都在忘川河底中心大殿中,站立在盘锦定水柱前,
“经过此柱,你们可达神界地涯神树树心,早点解决神界事宜。”
螣蛇眼睛微红,还在未能留下有点闹脾气,扭过头不看司凤。
颜淡扯着人走到司凤跟前,将腰间百宝囊解了下来,塞在他手里,语气低落,“小殿下,照顾好自己。”又转过身来向着酆都深深鞠了一躬,“北斗大帝,小殿下拜托您了。”
“无事,颜淡小仙子,你我之间还有缘,记得你我之言。”
见酆都温和且深意的望着自己,微微点点头。
“走吧”应渊靠近两步,贴着司凤说到“司凤,我等着你。”
离去的脚步却又被拽住衣角扥回,紧紧抱住,附在耳边轻语,“不许让任何男的抱你、亲近你、吻你,答应我。”
“好,只有你。”反抱的手紧锢了下,又摸了摸鬓角,“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酆都见众人告别,将司凤带远了些,咒术挥动,盘锦定水柱缓缓有一古门浮现,慢慢分开,一光晕溢了四周。
一个接一个身影闪入其中,光团渐渐缩小消失时,一声高音传来,“北斗大帝,我家司凤到时少了半点汗毛,老子搅翻忘川河底!——”
“螣蛇!”紧紧追了两步,那光已经彻底消失,古门合拢退去,只余定水柱巍峨矗立。。。
“走吧,你还有很多要学。莫要耽误。”
咽下难舍分离的酸楚,点头应着,一步一回头离开此处。
是年司凤二十五岁,第一次离别众人,独自留在了幽冥地界。。。